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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 高句麗國本紀
高句麗之先 出自解慕漱 解慕漱之母鄕 亦其地也朝代記 曰 解慕漱 從天而降 嘗居于熊心山 起兵於夫餘古都 爲衆所推 遂立國稱王 是謂夫餘始祖也 着烏羽冠 佩龍光劒 乘五龍車 從者百餘人朝則聽事 暮則登天 無所令而管境自化 山無盜賊 禾穀滿野 國無事而民亦無事檀君解慕漱之初降 在於壬戌四月初八日 乃秦王政八年也 騎離郡王高辰 解慕漱之二子也 沃沮侯弗離支 高辰之孫也 皆以討賊滿功 得封也弗離支 嘗過西鴨綠 遇河伯女柳花 悅而娶之 生高朱蒙 時則壬寅五月五日也 乃漢主弗陵元鳳二年也 弗離支薨 柳花 率子朱蒙 歸于熊心山 今舒蘭也旣長 周遊四方 擇迦葉原而居之 選於官家 爲牧馬 未幾 爲官家所忌 與烏伊摩離陜父 逃至卒本 適 夫餘王無嗣 朱蒙 遂以王壻 入承大統是謂高句麗始祖也 平樂十一年甲午十月 伐北沃沮滅之 明年乙未 自卒本移都訥見 訥見 今常春朱家城子也 琉璃明帝二十一年 又自訥見 移都于國內城亦曰皇城 內有丸都山 山上築城 有事則居之大武神烈帝二十年 帝襲樂浪國滅之 東鴨綠以南屬我 獨海城以南近海諸城 未下山上帝元年 遣弟杞須 攻破公孫度 伐玄菟樂浪滅之 遼東悉平 大辯經 曰 高朱蒙聖帝 詔曰天神 造萬人一像 均賦三眞 於是 人其代天而能立於世也 況我國之先 出自北夫餘 爲天帝之子乎 哲人 虛靜戒律 永絶邪氣 其心安泰 自與衆人事事得宜 用兵 所以緩侵伐 行刑 所以期無罪惡 故 虛極靜生 靜極知滿 知極德隆也 故 虛以聽敎 靜以筐矩 知以理物 德以濟人此乃神市之開物敎化 爲天神通性 爲衆生立法 爲先王完功 爲天下萬世 成智生雙修之化也乙巴素爲國相 選年少英俊 爲仙人徒郞 掌敎化者曰參佺 衆選守戒 爲神顧托掌武藝者曰瑋衣 兼操成律 爲公挺身也 嘗言於衆 曰神市理化之世 由民開智 日赴至治 則有所以亘萬世不可易之標準也故 參佺有戒 聽神以化衆 寒盟有律 代天行功也 皆自立心作力 以備後功也乙支文德 曰 道以事天神 德以庇民邦 吾知其有辭天下也受三神一體氣 分得性命精 自在光明 昻然不動 有時以感 發而道 乃通是乃所以體行三物德慧力 化成三家心氣身 悅滿三途感息觸要在日求念標 在世理化 靜修境途 弘益人間也桓國曰五訓 神市曰五事 朝鮮曰五行六政 夫餘曰九誓 三韓通俗 亦有五戒 曰孝忠信勇仁 皆敎民以正平 而織群之意 存焉柵城有太祖武烈帝紀功碑 東鴨綠之皇城 有廣開土境大勳蹟碑 安州淸川江岸上 有乙支文德石像 烏蘇里江外 有淵蓋蘇文頌德碑 平壤牡丹峯中麓有東川帝朝天石 朔州巨門山西麓 有乙巴素墓 雲山之九峯山 有淵蓋蘇文墓朝代記 曰 東川帝 亦稱檀君 每當寒盟 祭迎三神于平壤 今箕林窟 卽其祭所也大迎祭典 始行隧穴 有九梯宮朝天石 行路之人 皆可指點也又有三輪九德之歌以獎之 瑋衣仙人 皆其選也 國人所矜式者也不然 何以加榮 與之爲等於王使者乎 廣開土境好太皇 隆功聖德 卓越百王 四海之內 咸稱烈帝 年十八 登極于光明殿 禮陳天樂 每於臨陣使士卒歌此於阿之歌 以助士氣 巡騎至摩利山 登塹城壇 親祭三神 亦用天樂一自渡海 所至擊破倭人 倭人 百濟之介也 百濟 先與倭密通 使之聯侵新羅之境帝 躬率水軍 攻取熊津 林川 蛙山 槐口 伏斯買 雨述山 進乙禮 奴斯只等城 路次俗離山 期早朝祭天而還 時則百濟 新羅 駕洛諸國 皆入貢不絶契丹 平凉 皆平服 任那伊倭之屬 莫不稱臣 海東之盛 於斯爲最矣 先是 陜父奔南韓 居馬韓山中 從而出居者 數百餘家 未幾 歲連大裙 流離遍路陜父 乃知將革 誘衆塗糧 舟從浿水而下由海浦而潛航 直到狗邪韓國 乃加羅海北岸也 居數月 轉徙于阿蘇山而居之 是爲多婆羅國之始祖也 後 倂于任那 聯政以治 三國在海 七國在陸初 弁辰狗邪國人 先在團聚 是爲狗邪韓國 多婆羅 一稱多羅韓國 自忽本而來 與高句麗 早已定親 故常爲烈帝所制 多羅國 與安羅國 同隣而同姓舊有熊襲城 今九州熊本城 是也 倭在會稽郡東 東冶縣之東 舟渡九千里 至那覇 而又渡一千里 至根島 根島 亦曰量島時 狗奴人 與女王相爭 索路甚嚴 其欲往狗邪韓者 蓋由津島 加羅山 志加島 始得到末盧戶資之境 其東界則乃狗邪韓國地也會稽山 本神市中經所藏處 而司空禹 齋戒三月而得 乃有功於治水故 禹伐石 刻扶婁功於山之高處云 則吳越 本九黎舊邑 山越左越皆其遺裔分遷之地也 常與倭往來貿販 得利者 漸多 秦時 徐市 自東冶海上 直至那覇 經種島而沿瀨戶內海 始到紀伊 伊勢 舊有徐福墓祠 或曰亶洲徐福所居云長壽弘濟好太烈帝 改元建興 仁義治國 恢拓疆宇 熊津江以北 屬我 北燕室韋諸國 皆入敍族焉 又與新羅寐錦 百濟於瑕羅 會于南平壤約定納貢戍兵之數文咨好太烈帝 改元明治 十一年 齊魯吳越之地 屬我 至是 國疆漸大平岡上好太烈帝 有膽力 善騎射 乃有朱蒙之風 改元大德 治敎休明大德十八年丙申 帝率大將溫達 往討碣石山 拜察山 追至楡林關 大破北周 楡林鎭以東悉平 楡林 今山西境 祿陽武元好太烈帝時 天下大理 國富民殷隋主楊廣 本鮮卑遺種 統合南北之域 以其餘勢 侮我高句麗 以爲小虜 侮慢上國 頻加大兵 我旣有備 而未嘗一敗也 弘武二十五年 廣又復東侵先遣將兵 重圍卑奢城 官兵戰不利將襲平壤 帝聞之 欲圖緩兵 執遣斛斯政 適有瑋衣一仁者 自願請從而偕到獻表於楊廣 廣於舡中 手表而讀未半 遽發袖中小弩 中其胸 廣驚倒失神右相羊皿 使負之 急移於小船而退 命懷遠鎭撤兵廣謂左右 曰予爲天下主 親伐小國而不利 是非萬世之所嗤乎 羊皿等 面黑無答後人歌之 曰 嗟汝蠢蠢漢家兒 莫向遼東浪死歌 文武我先號桓雄 綿亘血胤英傑多 朱蒙太祖廣開土 威振四海功莫加紐由一仁楊萬春 爲他變色自靡繃 世界文明吾最古 攘斥外寇保平和劉徹楊廣李世民 望風潰走作駒過 永樂紀功碑千尺 萬旗一色太白峨 乙支文德 高句麗國石多山人也 嘗入山修道 得夢天神而大悟每當三月十六日 則馳往摩利山 供物敬拜而歸 十月三日則登白頭山祭天 祭天 乃神市古俗也 弘武二十三年 隋軍一百三十餘萬 幷水陸而來攻文德 能以奇計 出兵梢擊之 追至薩水 遂大破之隋軍 水陸俱潰 生歸遼東城今昌黎者 僅二千七百人廣遣使乞和 文德不聽 帝亦嚴命追之 文德與諸將 乘勝直驅 一自玄2道 至太原 一自樂浪道 至幽州 入其州縣而治之 招其流民而安之於是 建安建昌白岩昌黎諸鎭 屬於安市 昌平涵城新昌桶道諸鎭 屬於如祈 孤奴平谷造陽樓城沙溝乙 屬於上谷 和龍汾州桓州豊城鴨綠 屬於臨潢皆仍舊而置吏 至是 强兵百萬 境土益大楊廣壬申之寇也 出師之盛 前古未之有也以我瑋衣二十萬 滅其軍幾盡 此非乙支文德將軍一人之力乎若乙支公者 乃萬古造時勢之一聖傑也哉文忠公趙浚 與明使祝孟 共登百祥樓 賦詩 曰薩水湯湯棠碧虛 隋兵百萬化爲魚 至今留得漁樵語 不滿征夫一哂餘舊史 曰祿陽武元好太烈帝 弘武九年 帝遣西部大人淵太祚 往討登州 擒殺摠管韋態 先是 百濟以兵平定齊魯吳越之地 設官署 索籍民戶 分封王爵屯戍險塞 軍征賦調 悉準內地 明治年間 百濟軍政 衰頹不振 權益執行 盡歸聖朝 劃定城邑 文武置吏 及隋作兵 有事南北 騷擾四起 害及生民帝威赫怒 恭行天討 四海之內 莫不聽命也然 隋主楊堅 陰藏禍心 敢出讐兵 密遣韋態 摠管爲名 潰破官家 焚掠邑落 乃遣將兵 擒殺賊魁 山東平服 海城謐然 是歲堅又遣楊諒王世績等三十萬 來與戰 葯發定州 未至遼澤 値水亂而饋轉杜絶 馭疫幷熾 周羅柳 以兵據登州 徵集戰艦數百 自東萊泛船 趣平壤爲我所覺 殿而拒之以進 忽遭大風 而全軍漂沒 時 百濟 請隋爲軍導 受我密諭而未果 左將高成 密有親隋之心 陰壞莫離支北伐之計 至是 屢請遣師攻破百濟 有功獨莫離支 力排衆議 强執以南守北伐之策 屢陳利害以從 及高成卽位 盡棄前帝之遺法 遣唐求老子像 使國人聽講道德經 又動衆數十萬 築長城自扶餘縣 至南海府 千有餘里 時 西部大人淵蓋蘇文 請罷講道敎 又以停長城之役 極陳利害 帝甚不悅 奪蘇文之兵 命監築長城之役 密與諸大人議誅滅之蘇文 先得聞知 乃嘆 曰豈有身死而國全之理乎 事急矣 時不可失也 悉集部兵 若將閱武者 盛陳酒饌 召諸大臣 共臨視之皆至 蘇文勵聲曰門近虎狼而不救 反欲殺我乎 遂除之 帝聞變而微服潛逃 至松壤而下詔 招募國人 無一人至者 自不勝愧汗 遂自殞碎而崩 朝代記 曰 淵蓋蘇文一云蓋金 姓淵氏 其先 鳳城人也 父曰太祚 祖曰子遊 曾祖曰廣 幷爲莫離支 弘武十四年五月十日生 年九歲 選爲瑋衣仙人儀表雄偉 意氣豪逸 每與軍伍 列薪而臥 手瓠而飮 群焉而盡己 混焉而辨微賞賜必分給 誠信周護 有推心置腹之雅量 至有緯地經天之才 人皆感服 無一人異懷者也 然 用法嚴明 貴賤一律 若有犯者 一無假借 雖當大難少不驚心 與唐使酬言 亦不屈志 常以自族陰害爲小人 能敵唐人爲英雄喜焉而下賤可近 怒焉而權貴俱震 眞一世之快傑也 自言生於水中 能潛泳竟日 尤健不疲 衆咸驚伏地 羅拜 曰滄海龍神 復爲化身矣 蘇文 旣放高成帝與衆共迎高臧 是爲寶臧帝 蘇文 旣得志 行萬法爲公之道 成己自由 開物平等 三忽爲佺 瑋衣有律 注力國防 備唐甚盛 先與百濟上佐平 俱存立義又請新羅使金春秋 館於私邸 曰 唐人 多悖逆 近於禽獸 請吾子須忘私仇 自今三國 敍族合力 直屠長安 唐醜其可擒也 戰勝之後 仍舊地而聯政仁義共治 而約相勿侵 爲永久遵守之計 何如 勸再三 春秋終不聽 惜哉開化四年 唐主李世民 謂群臣 曰遼東 本諸夏之地 隋氏 四出師而不能得 予今出兵 欲爲報諸夏子弟之讐世民 親佩弓矢 率李世勣程名振等數十萬 到遼澤 泥榧二百餘里 人馬不可通都尉馬文擧 策馬奔擊 旣合戰 行軍摠管張君叉 大敗李道宗 收散軍 世民 自將數百騎 與世勣會 攻白岩城西南 城主孫代音 詐遣請降 而實欲乘隙反擊 世民 至安市城 先自唐山 進兵攻之北部褥薩高延壽 南部褥薩高惠眞 率官兵及靺鞨兵十五萬 引至直前 連安市爲壘 據高山之險 食城中之粟 縱兵掠其軍馬 唐奴不敢犯 欲歸則泥榧爲阻坐困必敗延壽 引軍直前以進 料去安市四十里 遣人問於對盧高正義 以其年老習事也正義 曰 世民 內芟群雄 化家爲國 亦不凡常 今據全唐之兵而來 其銳 不可輕也爲吾計者 莫若頓兵不戰 曠日持久 分遣奇兵 斷其糧道 糧道旣盡 求戰不得 欲歸無路 乃可勝也 延壽從其計 賊來則拒 賊去則止 又遣奇兵焚奪糧路世民 百計誘之以賄 面從而內違 數遣陰襲陷裂 賊之死傷 酷多 延壽等 與靺鞨 合兵爲陣 持久作戰 一夜豹變 急襲電擊 世民 幾被圍迫 始有懼色世民 又復遣使 懷財寶謂延壽 曰 我以貴國强臣 弑其君上故 來問罪至於交戰 入貴境 寢粟不給故 間有焚掠幾處而已 俟貴國修禮納交則必復矣延壽 曰 諾 退貴兵三十里 則吾將見帝矣 然 莫離支 爲國柱石 軍法自在 不須多言 汝君世民 廢父弑兄 淫納弟騙 此可問罪也 以此傳之 於是四遣督察 益加守備 依山自固 乘虛奇襲 世民 百計無術 痛恨遼東出兵之不利 而已悔無及焉柳公權小說 曰 六軍爲高句麗所乘 殆將不振 候者 告英公之麾黑旗被圍 世民大恐 雖終自脫而危懼如彼新舊唐書及司馬公通鑑 不言者 豈非爲國諱恥乎 李世勣 言於世民 曰 建安在南 安市在北 吾軍糧 早已失輸遼東今昌黎 今踰安市而攻建安 若高句麗斷其輸送 勢必窮矣 不若先攻安市 安市下則鼓行而取建安耳 安市城人 望見世民旗蓋 輒乘城鼓油 唾罵世民 數其罪目 以告于衆 世民 怒氣極甚以爲陷城之日 男女盡坑之 安市城人 聞之 益堅守 攻之不下 時 張亮兵 在沙卑城 而欲召之 未果 低回失機 張亮 將移兵襲烏骨城 反爲官兵所敗李道宗 亦在遭險不振 於是 唐奴諸將 議自相謗世勣 獨以爲高句麗 傾國救安市 不若捨安市而直瘙平壤長孫無忌 以爲天子親征 異於諸將 不可乘危泯幸今建安新城之敵衆 數十萬 高延壽所率靺鞨 亦數十萬國內城兵 若又回烏骨城 而遮樂浪諸路之險如是則彼勢日盛 急於迫圍 而我翫敵 悔無及焉不如先攻安市 次取建安然後 長驅而進 此萬全之計也 未之決安市城主楊萬春 聞之 乘夜深 以數百精銳 飭城而下 賊陣 自相踐踏 殺傷甚多 世民 使李道宗 築土山於城東南隅 官兵 從城缺出擊 遂奪土山塹而守之 軍勢益振 唐奴諸陣 殆失戰意 傅伏愛 以戰敗斬 道宗以下 皆徒跣請罪莫離支 率數百騎 巡駐幄坡 詳問情形 遣命摠攻四擊延壽等 與靺鞨夾攻 楊萬春 登城督戰 士氣益奮 無不一當百矣世民 憤不自勝 敢出決戰 楊萬春 乃呼聲張弓 世民出陣 矢浮半空 遂爲所中 左目沒焉 世民 窮無所措 從間道遁命世勣道宗 將步騎數萬爲殿 遼澤泥榧 軍馬難行命無忌 將萬人 剪草塡道 水深處 以車爲梁 世民 自繫薪於馬焦以助役冬十月 至蒲吾渠 駐馬督塡道 諸軍渡渤錯水 暴風雪 占濕士卒 多死者使燃火於道以待之 時 莫離支淵蓋蘇文 乘勝長驅 追之甚急鄒定國 自赤峰至河間縣 楊萬春 直向新城 軍勢大振唐奴 多棄甲兵而走 方渡易水時 莫離支 命延壽 改築桶道城 今高麗鎭也又分遣諸軍 一軍 守遼東城 今昌黎也 一軍 悶隨世民 一軍 守上谷 今大同府也於是 世民 窮無所措 乃遣人乞降 莫離支 率定國萬春等數萬騎 盛陳儀仗 鼓吹前導 入城長安 與世民約 山西河北山東江左 悉屬於我先是 高句麗 與百濟 外競俱存 遼西地 有百濟所領 曰遼西晉平 江南有越州 其屬縣 一曰山陰 二曰山越 三曰左越 至文咨帝明治十一年十一月攻取越州 改署郡縣 曰松江會稽吳城左越山越泉州 十二年 移新羅民於泉州以實之是歲 以百濟不貢 遣兵攻取遼西晉平等郡 百濟郡廢王介甫 曰淵蓋蘇文 非常人也 果然 莫離支 在則高句麗與百濟俱在 莫離支 去則百濟與高句麗俱亡 莫離支 亦人傑也哉莫離支 臨終 顧謂男生男建 曰爾兄弟 愛之如水 束箭則强 分箭則折 須無忘此將死之言 貽笑於天下隣國之人時則開化十六年十月七日也 墓在雲山之九峰山也高麗鎭 在北京安定門外六十里許 安市城 在開平府東北七十里 今湯池堡 高麗城 在河間縣西北十二里 皆太祖武烈帝所築也唐樊漢 有高麗城懷古詩一首 傳於世 其詩 曰僻地城門闢 雲林雉堞長 水明留晩照 沙暗燭星光 疊鼓連雲起 新花拂地粧居然朝市變 無復管絃額 荊棘黃塵裡 蒿蓬古道傍 輕塵埋翡翠 荒豌上牛羊無奈當年事 秋聲肅雁行予雖不文 追其韻而次之 曰遼西尙存古城墟 想必名邦運祚長 燕峀山層巇多戰色 遼河湯棠共天光風林空谷演舞態 仙禽高樹欲啼粧 干滴關防一夕變 呼賣振鈴聞凄額燕凉元來盡我有 官兵久鎭飮馬傍 英雄不作時事去 無復驅敵如驅羊今我弔古無限意 爲櫃核郞萬里行朝代記 曰 太祖隆武三年 築遼西十城以備漢 十城 一曰安市 在開平府東北七十里 二曰石城 在建安西五十里 三曰建安 在安市南七十里 四曰建興在幄河西 五曰遼東 在昌黎西南境 六曰豊城 在安市西北一百里 七曰韓城 在豊城南二百里 八曰玉田堡 舊遼東國 在韓城西南六十里 九曰澤城在遼澤西南五十里 十曰遼澤 在黃河北流左岸 五年春正月 又築白岩城 桶道城三韓秘記 曰 舊志 云 遼西 有昌遼縣 唐時 改遼州 南有碣石山而其下則白岩城 亦唐時所謂岩州 卽此也建安城 在唐山境內 其西南爲開平 一云蓋平 唐時亦稱蓋州 是也資治通鑑 曰玄菟郡 在柳城盧龍之間 漢書 馬首山 在柳城西南 唐時築土城延豹渤 卒本人 來往於南北曷思 而理財致富 至累巨萬 陰助朱蒙 其創基立都之功 居多 後 率衆 轉徙九黎河而賈漁鹽之利 及高朱蒙聖帝 伐北沃沮納穀五千石 移都訥見 而先自願納招撫流亡 以勤王事 以功得封於坐原 而年八十歿 時平樂十三年丙申 春三月也高朱蒙 在位時 嘗言 曰若嫡子琉璃來 當封爲太子 召西弩 慮將不利於二子 歲庚寅三月 因人得聞浿帶之地肥物衆 南奔至辰番之間 近海僻地而居之十年 買田置庄 致富累萬 遠近聞風 來附者衆 南至帶水 東濱大海 半千里之土境 皆其有也 遣人致書于朱蒙帝 願以內附 帝甚悅而獎之 冊號召西弩爲於瑕羅 及至十三年壬寅而薨 太子沸流立 四境不附於是 馬黎等謂溫祚 曰臣聞馬韓 衰敗立至 乃可往立都之時也溫祚 曰諾 乃編舟渡海 而始抵馬韓彌鄒忽 行至四野 空無居人久而得到漢山 登負兒岳而望可居之地 馬黎烏干等十臣 曰惟此河南之地 北帶漢水 東據高岳 南開沃澤 西阻大海 此天險地利 難得之勢 宜可都於此更不可他求也 溫祚 從十臣議 遂定都于河南慰支城 仍稱百濟 以百濟來 故得號也後 沸流薨 其臣民 以其地歸附 斯盧始王 仙桃山聖母之子也昔 有夫餘帝室之女婆蘇 不夫而孕 爲人所疑 自嫩水逃至東沃沮 又泛舟而南下 抵至辰韓奈乙村 時 有蘇伐都利者聞之 往收養於家 而及年十三岐嶷夙成 有聖德於是 辰韓六部共尊 爲居西干 立都徐羅伐 稱國辰韓 亦曰斯盧任那者 本在對馬島西北界 北阻海 有治曰國尾城東西各有墟落 或貢或叛 後 對馬二島 遂爲任那所制故 自是任那 乃對馬全稱也自古 仇州對馬 乃三韓分治之地也 本非倭人世居地 任那 又分爲三加羅 所謂加羅者 首邑之稱也 自是 三汗相爭 歲久不解 佐護加羅 屬新羅仁位加羅 屬高句麗 鷄知加羅 屬百濟 是也 永樂十年 三加羅盡歸我 自是 海陸諸倭 悉統於任那 分治十國 號爲聯政然 直轄於高句麗 非烈帝所命 不得自專也 阿踰豹 三國遺事 以爲西域云 而今考諸古記則 阿踰豹 今暹羅云 然則阿踰豹人 或爲大寔所侵逐到此而居歟李茗留記 云 古有百濟商 海往阿踰豹 多得財寶而歸 其人 從我而來往 日尤交密也 然 其俗 懦不慣兵 多爲人所制 又曰 平壤 有乙密臺世傳乙密仙人所建也乙密 安臧帝時 選爲瑋衣 有功於國 本乙素之後也居家讀書習射 歌詠三神 納徒修鍊 義勇奉公 一世瑋衣 其徒三千所到雲集 齊唱多勿興邦之歌 因此 可鼓其捨身全義之風者耳其歌 曰 先去者爲法兮 後來爲上 爲法故 不生不滅 爲上故 無貴無賤人中天地爲一兮 心與身卽本 爲一故 其虛其粗是同 卽本故 惟神惟物不二眞爲萬善之極致兮 神主於一中 極致故 三眞歸一 一中故 一神卽三天上天下 唯我自存兮 多勿其興邦 自存故 處無爲之事 興邦故 行不言之敎眞命之大生 性通光明兮 入則孝 出則忠 光明故 衆善 無不奉行 孝忠故 諸惡 一切莫作 惟民之所義 乃國爲重兮 無國我何生 國重故民有物而爲福 我生故 國有魂而爲德 魂之有生有覺有靈兮 一神攸居之爲天宮三魂 故智生可以雙修 一神故 形魂亦得俱衍 彭我子孫 善爲邦兮 太白敎訓 吾所師 我子孫故 統無不均 吾所師故 敎無不新乙密仙人 嘗居臺 專以祭天修鍊爲務 蓋仙人修鍊之法 參佺爲戒 健名相榮 空我存物 捨身全義 爲國人式 風仰千秋 足以起感 亦爲人尊之象徵也後人 稱其臺曰乙密 乃錦繡江山之一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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