회재집(晦齋集) 이언적(李彥迪)생년1491년(성종 22)몰년1553년(명종 8)자복고(復古)호회재(晦齋), 자계옹(紫溪翁)본관여주(驪州)시호문원(文元)
晦齋先生集卷之十一 / 拾遺○序○癸文○碑銘○墓碣 / 中庸九經衍義序
臣謹按中庸孔子告魯哀公以爲政之道。而遂及於爲天下國家之目。所謂九經是也。其序首之以脩身。而次之以尊賢親親。又次之以敬大臣。體群臣。子庶民。來百工。以至於柔遠人懷諸侯。由本而及於末。由近而及於遠。蓋與大學之八條目相爲表裏。帝王爲治之規模備矣。竊謂大學之書。敎學者以脩己治人之道。故詳於進修之功而略於爲治之目。中庸之九經。告人君以爲政之道。故詳於經世之目而略於脩己之功。二書之義。蓋互相發也。由大學之道而欲收治平之功。不可不取中庸之九經。以爲設施之條目。由中庸之九經而欲盡脩身之道。不可不取大學之格致誠正。以爲進修之階級。其序有不可亂而功不可闕也。然竊詳孔子之意。上文言好學力行知恥。而繼之以知斯三者則知所以脩身。下文又言明善誠身。而繼之以學問思辨之說。其意亦可知矣。蓋必學以明善。然後可以誠身而脩身之道盡矣。上文所謂好學者。乃所以明善也。力行者乃所以誠身也。明善者。格物致知之謂也。誠身者。包誠意正心脩身而總目之也。然則格致誠正之目。雖不列於九經之中。而其意已具於一章之內也。臣又按孔子旣敍九經之目而繼之曰。所以行之者一。蓋一者誠也。誠者天道也。九經之道皆本於人主之心。人主之心。一有未誠而不純乎天道。則九者皆爲虛文矣。然則帝王爲治之範。雖在於九經。而九經之所由行則又在於體天道也。詩所謂殷之克配上帝。文王之德之純。皆所以體天道也。人君體天之道則必能嚴恭寅畏。無時豫怠。此所謂畏天命也。大學平天下章。始言克配上帝。又言惟命不于常者亦此意也。爲治之道雖曰多端。求其所以繼天立極之要蓋在於此。人主之心。頃刻不在於配天。則念慮之發。刑政之施。人欲雜之而有違於天道矣。有一念不在於敬天則怠荒之萌。驕泰之滋。有不能制而獲譴於上帝矣。古之聖君賢臣都兪陳戒之際。莫不以是爲先者蓋爲此也。先儒眞德秀衍大學之義。闡明治道之要。而尙遺治平之二條。近世丘濬補衍義之闕略。以備經世之務。而又未及於配天敬天之說。是乃智者之千慮一欠。蓋亦有待於後人也。臣之孤陋管窺。有見於此。乃敢不揆愚淺。竊倣二書之例。推本先聖之訓。參以諸賢之論及諸史百氏之說。微臣一得之愚。亦竊附焉。隨其條目而推廣其義。名之曰九經衍義。其以講學明理誠意正心。爲脩身之目者。所以本中庸之旨。而取大學進修之目。以明脩身之道必由此而進也。其以體天道畏天命。繼之於九經之後者。所以本中庸行之者一之意。而明帝王修天職保天位之道在於此也。其以戒滿盈終之者。是亦畏天命之事。而治定功成之後。尤不可不以此爲戒也。蓋中庸之九經。見於事爲而本於人主之心者也。體天道以下三條。本於人主之心而見於治化者也。曾子言君子所貴乎道者三。籩豆之事則有司存焉。帝王爲治之道亦猶是也。國家憲章法度。無非道體之所該。爲治之切務。人主所當講究而留意。然此皆有司之事。而且有前代之常規。先王之舊制。但當遵而勿失。又得賢才而任之職則事無不擧矣。至於隨時損益。使合於中。亦在於人也。若夫曰修曰尊曰親曰敬曰體曰子。則皆人君心上事也。不可不自盡也。而至於體天道畏天命則尤有關於奉天勑天之事。人主所當日夕兢惕。服膺而不可斯須忘者也。先聖之敍九經。所以立經世之規模。以爲萬世法也。臣之所衍。非有所增加於聖訓。所以本先聖之意而要以盡九經之道。固非臣之私意杜撰也。大學之八目。眞氏丘氏之衍備矣。治天下之律令格例。於斯具矣。然不參考中庸九經之義。以盡設施之條目。以立治化之大本。謂行之者一 則其於帝王經世之道。亦有所未盡矣。臣學不足以適用。文不足以達意。偶因所見。妄有所陳。非敢犯不韙之罪。而要以竝駕於前賢。蓋欲推明先聖垂訓之奧旨。兼採二書之精要。以備經世之法而爲聖明之獻也。極知僭踰難逃妄作之誅。然於帝王存心出治之道。常德配天之要。未必無少補。儻於宮庭燕閑之地。旣取二子之書。參玩而講明之。兼取微臣之所衍。潛心而深味之。本之心。以施于政化。法乎天。而無所間斷。則帝王繼天立極之道盡善全美。而堯舜三王之盛。可以復見於今日矣。臣之惓惓。實在於此。惟明主恕察焉。臣彥迪。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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서애집(西厓集) 유성룡(柳成龍)생년1542년(중종 37)몰년1607년(선조 40)자이견(而見)호서애(西厓), 운암(雲巖)본관풍산(豐山)봉호풍원부원군(豐原府院君)시호문충(文忠)특기사항이황(李滉)의 문인
西厓先生文集卷之十七 / 跋 / 九經衍義跋 癸未 1583
선조 | 16 | 1583 | 계미 | 萬曆 | 11 | 42 | 1월, 부제학이 되다. ○ 휴가를 얻어 安東으로 歸覲하다. ○ 李彥迪 의 「九經衍義」의 跋을 쓰다. ○ 2월, 尼湯介의 난으로 〈北變獻策議〉를 올리다. ○ 7월, 함경도 관찰사가 되고, 9월에 대사성이 되었으나 모두 親病으로 나아가지 않다. ○ 10월, 경상도 관찰사가 되다. |
始余讀眞西山大學衍義。每撫卷歎曰。備哉。治天下國家之道。盡在是矣。於是乎見君子憂世之深而愛君之切也。今者。又得晦齋先生九經衍義而讀之。西山以後僅見此書。而其憂世愛君之心。益深且切矣。竊觀先生生于東國僻陋之鄕。自奮於道喪文弊之後。其擇理也精。其存心也誠。其立朝事君也。一以堯舜三代爲期。盖凜凜乎王者之佐矣。遭世休明。致位孤貳。亦不可謂不遇。然先生之道。則未始一日得行於朝廷之上矣。迨其末年。權姦泥之。讒構交焉。白首西遷。賦鵩竆徼。自常人言之。不摧然自沮。必泊然忘之。無復當世之念矣。而先生方且於樂天知命之餘。抽經稽傳。發揮治道。以寓臣子惓惓之意。其忠盛矣。夫以西山之書。成於田里退休之日。而先生之書。作於擯黜垂死之中。故余以先生爲尤難也。然則向所謂憂世愛君之心。益深且切者非耶。書凡二十七篇。論修身尊賢親親者十五。體天命戒滿盈者十二。自敬大臣以下。未及論著。而先生易簀。遂爲千古之遺恨。然嘗卽其書而論之。則道立於上而皇極以建。賢才登庸而庶績允釐。九族敦敍而百姓平章。此九經之綱領。而先生已言之至於別錄所載。反覆乎天命幾微之際。以爲持盈守成之本者。尤鄭重而極致詳焉。人君苟能體驗於此而神會之。則其不言者。自當條暢川達。而先生之所以爲萬世開太平者。有不待他求而得之矣。隆慶己巳。卽聖上更化之二年也。先生潛德幽光。始稍稍徹聞於上。旣命褒贈配享。又爲之搜索遺書。下本道。次第刊行。將家有而人誦之矣。年前先生之孫浚。自月城千里踵門。告余曰。先祖平生文集。已入梓流行。惟九經衍義刻板最後。今將訖功。請書顚末于後。使後人知之。余重其事。不敢許。旣而請益堅。不獲終辭。嗚呼。自古聖賢言治道者。莫詳於大學。莫要於九經。西山衍之於前。先生暢之於後。而治天下國家之道。大備而無餘藴矣。抑又有所感焉者。道之廢興。雖若由於人事。而實係於天命。故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然則先生之一書。昔晦而今明。昔湮而今行者。夫豈偶然哉。自是以後。明者益明。行者益行。蔚然興堯舜三代之治於吾東。則先生當日著書獻忠之願始塞。而又豈非宗社無疆之福哉。遂敬書其後。萬曆十一年正月上澣。後學豐山柳成龍謹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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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喜朝(1655~1724)이다. 이희조의 자는 同甫, 호는 芝村·艮菴·志事齋, 본관은 延安, 시호는 文簡이다.
東賢奏議 卷七 / 文元公 李彦迪○中庸九經衍義 / 中庸九經衍義序
臣謹按:《中庸》孔子告魯哀公以爲政之道,而遂及於爲天下國家之目,所謂九經是也。其序首之以修身,而次之以尊賢、親親,又次之以敬大臣、體群臣、子庶民、來百工,以至於柔遠人、懷諸侯,由本而及於末,由近而及於遠。蓋與《大學》之八條目相爲表裏,帝王爲治之規模備矣。竊謂《大學》之書,敎學者以修己治人之道,故詳於進修之功,而略於爲治之目;《中庸》之九經,告人君以爲政之道,故詳於經世之目,而略於修己之功。二書之義,蓋互相發也。由《大學》之道而欲收治平之功,不可不取《中庸》之九經,以爲設施之條目;由《中庸》之九經而欲盡修身之道,不可不取《大學》之格致、誠正,以爲進修之階級。其序有不可亂,而功不可闕也。然竊詳孔子之意,上文言好學、力行、知恥,而繼之以“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下文又言明善、誠身,而繼之以學問、思辨之說,其意亦可知矣。蓋必學以明善,然後可以誠身,而修身之道盡矣。上文所謂好學者,乃所以明善也;力行者,乃所以誠身也。明善者,格物、致知之謂也;誠身者,包誠意、正心、修身而總目之也。然則格致誠正之目雖不列於九經之中,而其意已具於一章之內也。
臣又按孔子旣敍九經之目,而繼之曰“所以行之者一”。蓋一者,誠也;誠者,天道也。九經之道皆本於人主之心,人主之心一有未誠而不純乎天道,則九者皆爲虛文矣。然則帝王爲治之範,雖在於九經,而九經之所由行,則又在於體天道也。《詩》所謂“殷之克配上帝”、“文王之德之純”,皆所以體天道也。人君體天之道,則必能嚴恭寅畏,無時豫怠,此所謂畏天命也。《大學》平天下章始言“克配上帝”,又言“惟命不于常”者,亦此意也。爲治之道雖曰多端,求其所以繼天立極之要,蓋在於此。人主之心頃刻不在於配天,則念慮之發、刑政之施,人欲雜之而有違於天道矣;有一念不在於敬天,則怠荒之萌、驕泰之滋,有不能制而獲譴於上帝矣。古之聖君賢臣都兪陳戒之際,莫不以是爲先者,蓋爲此也。
先儒眞德秀衍《大學》之義,闡明治道之要,而尙遺治平之二條。近世丘濬補《衍義》之闕,略以備經世之務,而又未及於配天、敬天之說。是乃智者之千慮一欠,蓋亦有待於後人也。臣之孤陋管窺有見於此,乃敢不揆愚淺,竊倣二書之例,推本先聖之訓,參以諸賢之論及諸史、百氏之說,微臣一得之愚亦竊附焉。隨其條目而推廣其義,名之曰《九經衍義》。其以“講學明理”、“誠意正心”爲修身之目者,所以本《中庸》之旨,而取《大學》進修之目,以明修身之道必由此而進也。其以“體天道”、“畏天命”繼之於九經之後者,所以本《中庸》“行之者一”之意,而明帝王修天職、保天位之道在於此也。其以“戒滿盈”終之者,是亦畏天命之事,而治定功成之後,尤不可不以此爲戒也。
蓋《中庸》之九經,見於事爲而本於人主之心者也;體天道以下三條,本於人主之心而見於治化者也。曾子言“君子所貴乎道者三”,“籩豆之事則有司存”焉。帝王爲治之道亦猶是也。國家憲章、法度,無非道體之所賅、爲治之切務,人主所當講究而留意。然此皆有司之事,而且有前代之常規、先王之舊制,但當遵而勿失,又得賢才而任之職,則事無不擧矣。至於隨時損益,使合於中,亦在於人也。若夫曰脩、曰尊、曰親、曰敬、曰體、曰子,則皆人君心上事也,不可不自盡也。而至於體天道、畏天命,則尤有關於奉天勅天之事,人主所當日夕兢惕服膺,而不可斯須忘者也。先聖之敍九經,所以立經世之規模,以爲萬世法也。臣之所衍,非有所增加於聖訓,所以本先聖之意而要以盡九經之道,固非臣之私意杜撰也。《大學》之八目,眞氏、丘氏之衍備矣,治天下之律令格例,於斯具矣。然不參考《中庸》九經之義,以盡設施之條目,以立治化之大本,【謂“行之者一”。】 則其於帝王經世之道,亦有所未盡矣。
臣學不足以適用,文不足以達意,偶因所見,妄有所陳。非敢犯不韙之罪而要以竝駕於前賢,蓋欲推明先聖垂訓之奧志,兼採二書之精要,以備經世之法而爲聖明之獻也。極知僭踰難逃妄作之誅,然於帝王存心出治之道、常德配天之要,未必無小補。儻於宮庭燕閑之地,旣取二子之書,參玩而講明之;兼取微臣之所衍,潛心而深味之,本之心以施于政化,法乎天而無所間斷。則帝王繼天立極之道,盡善全美,而堯、舜、三王之盛,可以復見於今日矣。臣之惓惓,實在於此,惟明主恕察焉。臣彦迪謹序。
臣按:李彦迪在謫時,嘗取《中庸》九經,作爲《衍義》一書,有若眞德秀《大學衍義》者。其下又繼以體天道、畏天命、戒滿盈爲別集,自草序文如此,欲早晩仰備乙覽。其憂世愛君之心,可謂炳然如丹矣。惜乎!彦迪未及蒙宥,而遽死於謫中,遂不能上徹。且其書自“敬大臣”以下未及論著,不免爲未成之書,豈不可恨哉?然臣嘗竊觀其所已論著者,旣雜引經傳及古人嘉言至論,又於逐條之下,各附以己見,有所陳戒。其有關於君德治道,實無讓於《大學衍義》矣。今敢掇取彦迪所自爲說者,竝此序文,入錄於疏箚之後,蓋亦與奏議無異故也。抑此只錄其所謂“臣按”者,如欲竝考本書,則或恐難於檢出,輒謹書云“右在某條下”,庶幾取便於考閱。臣之愚意竊謂彦迪所論諸說,比之疏箚,似益加切。聖上固不可不特賜鑑省,而將來王世子邸下,亦宜以其本書進講於書筵。伏乞聖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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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賢奏議 卷七
文元公 李彦迪○中庸九經衍義
中庸九經衍義序
總論爲治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本 修身一 總論修身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本 修身二 講學明理之功
爲天下國家之本 修身三 講學明理之功
爲天下國家之本 修身四 誠意正心之功
爲天下國家之本 修身五 誠意正心之功
東賢奏議 卷八
文元公 李彦迪○中庸九經衍義
爲天下國家之本 修身六 言行威儀之謹
爲天下國家之要 尊賢一 總論尊賢之義
爲天下國家之要 尊賢二 存好賢之誠
爲天下國家之要 尊賢三 辨賢邪之實
爲天下國家之要 尊賢四 審消長之幾
爲天下國家之要 尊賢五 去讒邪之間
爲天下國家之要 親親一 總論親親之義
爲天下國家之要 親親二 盡孝悌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要 親親三 盡孝悌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要 親親四 盡孝悌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要 親親五 嚴正家之法
爲天下國家之要 親親六 惇九族之敍
東賢奏議 卷九
文元公 李彦迪○中庸九經衍義別集
爲天下國家之要 體天道一 法天道之健
爲天下國家之要 體天道二 體天德之大
爲天下國家之要 體天道三 修奉天之政
爲天下國家之要 體天道四 廣好生之德
爲天下國家之要 體天道五 廣好生之德
爲天下國家之要 畏天命一 總論天命之靡常
東賢奏議 卷十
文元公 李彦迪○中庸九經衍義別集
爲天下國家之要 畏天命二 盡事天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要 畏天命三 謹災異之儆
爲天下國家之要 戒滿盈一 總論持守之道
爲天下國家之要 戒滿盈二 防逸欲之萌
爲天下國家之要 戒滿盈三 崇節儉之美
爲天下國家之要 戒滿盈四 戒驕泰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