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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蠹先生續集卷之二 / 附錄 / 館學儒生請從祀文廟疏[任叔英]
任叔英 | 1576 | 1623 | 豐川 | 茂叔 | 疎菴, 東海散人 |
伏以殿下。新登寶位。勵精圖治。孜孜業業。夙宵靡遑。念生民之困悴。則宣惠有政。念嘉言之或伏。則求言有敎。至於紀綱之陵夷。法度之壞亂。無非殿下初政之所軫念。則殿下之憂。可謂多矣。然而臣等之憂。不在於是。道學榛蕪。而士趨靡定。義理晦塞。而俗尙日卑。禮敎廢缺。利欲紛挐。擧一世之人而貿貿焉莫知所之。此無他。象賢之義未擧。崇報之典未行。使儒先之徽言懿行。寢遠寢忘。日就堙沒。人無所表準。世無所矜式而然也。是以。古之欲善其治者。必先闡明吾道。興起斯文。以爲扶世敎。壽國脈之本焉。此所以尊尙先賢之不容少緩者也。臣等。竊惟天眷我東。列聖相承。誘掖振作。人才輩出。時則有若文敬公臣金宏弼,文獻公臣鄭汝昌,文正公臣趙光祖,文元公臣李彥迪,文純公臣李滉。俱以命世之儒。遠承不傳之緖。出乎類。拔乎萃。而山斗於一時。倡於前。繼於後。而日月乎長夜。論其學則濂洛關閩。語其志則堯舜君民。誠可謂希世之眞儒。百代之宗師。而尙闕崇報之典。未享苾芬之祀則明時之欠典。士林之缺望。孰有大於此乎。噫。五臣之言行事蹟赫赫然在人耳目者。歷百年如一日。則殿下之於五臣。固已洞燭而明察之矣。非假臣一二談也。而姑擧其大者言之。性溫才明。篤志力行。沈潛義理之學。深造高明之域。忠信篤敬。動遵禮義。奮乎絶學。爲世儒宗。則宏弼之學。鄭夢周後一人耳。生竝一時。志同道合。麗澤取義。相與磨礱。明五經而究其歸趣。講魯論而發其關鍵。精探性理之源。邃窮體用之學。則汝昌之有功於斯文大矣。光祖。慷慨有志。篤信好學。潛心主敬。涵養本源。硏窮者貫徹而愈明。蓄養者崇深而愈厚。紹緖乎洛建。接響乎洙泗。則其脩已治人之方。繼往開來之功。眞無讓於古聖矣。彥迪。英悟出人。天資近道。持敬功深。大有定力。講明體履於致知誠意之地。操存省察於日用動靜之間。五箴三省。治已益嚴。十條八規。告君愈懇。則宜被中廟之嘉奬。而比之眞德秀者也。李滉有大焉。資稟超邁。充養淵宏。眞知實踐。啓蘊發奧。啓蒙有傳疑。天命有圖說。而性理之學以明。朱書有節要。理學有通錄。而造道之源以闡。至于十圖之書。六條之疏。無非明聖經。闢異端之說。則集四賢而大成。爲我東之考亭者。其不在斯人乎。茲五臣者。主盟吾道。指南後學。光前事業。旣著於當時。啓後功德。益顯於來世。至今閭巷之間。縫掖之流。尊尙之。景仰之。迷道者得以知返。異談者得以歸正。咸知好善而惡惡。子孝而臣忠。環海東一域。皆囿於禮義之化者。果誰之功也。惜乎其如是之德。以如是之學。足以措世於唐虞。躋民於仁壽。而遭遇休明。不得施設於當時。天未欲斯民蒙至治之澤歟。何其不幸之至此也。噫。士之遇不遇。天也。惟其使德行事業不墜於地。而恒顯於世。以爲斯道之衛者。豈不在崇其德。報其功。以明尊師象賢之義乎。昔我先王。念斯文興廢之機。推好善樂道之誠。追加褒贈。命撰儒先錄。聽建書院。且賜之扁額。不與同時之恨。不得大用之歎。每形於經幄之中。論思之際。則先王之尊寵五臣。爲如何哉。然則知五臣之德者。莫如先王。知五臣之功者。亦莫如先王。故崇報之典。表章之道。無所不用其極。而惟從祀一事。特未遑耳。豈以五臣之德之功。不足以當此禮也。前日答儒生之疏。有曰。宜待後日。聖意之所在。斷亦可知矣。臣等翹首跂足。以待曠典之擧。而臣民無祿。弓劍遽遺。吁。擧先王未擧之禮。行先王未行之事者。其不在於我殿下乎。傳曰。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今我殿下。仁孝踐位。敷賁前光。凡在先朝有志而未就者。雖一政一令之微。莫不深體而力行之。則況尊所尊。敬所敬。而崇奬之。顯揚之乎。矧今嗣服之初。遠近拭目。此正惟新厥德。轉移風化之機也。不於此時追崇五賢。亟擧縟禮。以新一代之觀瞻。以正儒林之趨向。使先王尊師重道之誠。得以表著於今日。則臣等竊恐斯文無託。吾道將喪。治敎日就於汚下。民彝自底於淪喪。二帝三王群聖人之道。於是大壞。泯泯而無傳也。昔中宗大王。追褒鄭夢周。從祀聖廟。而扶植元氣。以爲多士之倡。故五賢繼出。聖道復明。使中原文獻之傳。得以大盛於東方。而治道之隆。文運之亨。有非前世之所及。則斯豈非我祖宗崇儒重道之一大驗也。臣等所以區區瀝血大聲以號者。欲以祖宗之盛擧。有望於今日。而期致已然之明效也。嗚呼。大賢之生斯世也。豈偶然哉。存而用之則足以興盛治而澤群生。沒而尊之則可以作師範而垂後世。以五臣之道之大德之宏。雖不得展布於當時。而逮乎今日。得享俎豆之薦。則其身雖沒。其道可伸。豈非斯文斯道之一大幸也。伏惟殿下。明報德之典。示勸善之方。特命五臣之賢。俾參兩丁之享。上以恢道學之源。下以振多士之氣。而使國人皆有所矜式觀感。則異日君子美之。國史記之曰。從祀五賢。自殿下始。豈不休哉。臣等忝廁周庠。冀見殷禮。忘其固陋。敢瀆天聽。臣等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深嘉多士尊賢之意。此事擧措甚重。先王亦未敢輕議。顧予寡昧。難容率爾以定。當與大臣熟講而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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소암집(疎菴集) 임숙영(任叔英)생년1576년(선조 9)몰년1623년(인조 1)자무숙(茂叔)호소암(疎菴), 동해산인(東海散人)본관풍천(豐川)특기사항이식(李植), 장유(張維), 권필(權韠) 등과 교유
疏菴先生集卷之八 / 疏 / 館學儒生請從祀疏 戊申
선조 | 41 | 1608 | 무신 | 萬曆 | 36 | 33 | 館學儒生請從祀疏 戊申 |
광해군 | 2 | 1610 | 경술 | 萬曆 | 38 | 35 | 2월, 童蒙敎官이 되다. |
伏以殿下初登寶位。勵精圖治。孜孜業業。夙宵靡遑。念生民之困瘁。則宣惠有政。念嘉言之或伏。則求言有敎。至於紀綱之陵夷。法度之壞亂。無非殿下初政之所軫念。則殿下之憂。可謂多矣。然而臣等之憂。不在於是。道學榛蕪。而士趨靡定。義理晦塞。而俗尙日卑。禮敎廢缺。利欲紛挐。擧一世之人。而貿貿焉莫知所之。此無他。象賢之義未擧。崇德之典未行。使儒先之微言懿行。寢遠寢忘。日就湮沒。人無所喪準。士無所矜貳而然也。是以古之欲善其治者。必先闡明吾道。興起斯文。以爲扶世敎壽國脈之本焉。此所以尊尙先賢之不容少緩者也。臣等竊惟天眷我東。列聖相承。誘掖振作。人才輩出。時則有若文敬公臣金宏弼,文獻公臣鄭汝昌,文正公臣趙光祖,文元公臣李彥迪,文純公臣李滉。俱以命世之儒。遠承不傳之緖。出乎類拔乎萃。而山斗於一時。倡於前繼於後。而日月乎長夜。論其學則濂洛關閩。語其志則堯舜君民。誠可謂稀世之眞儒。百代之宗師。而尙闕崇報之典。未享苾芬之祀。則明時之欠典。士林之缺望。孰爲大於此乎。噫。五臣之言行事迹。赫赫焉在人耳目者。歷百年如一日。則殿下之於五臣。固已洞燭而明察之矣。非假臣一二談也。而姑擧其大者言之。性溫才明。篤志力行。沈潛義理之學。深造高明之域。忠信篤敬。動遵禮義。奮乎絶學。爲世儒宗。則宏弼之學。鄭夢周後一人耳。生竝一世。志同道合。麗澤取義。相與磨礱。明五經而究其歸趣。講魯論而發其關鍵。精探義理之源。遂窮體用之學。則汝昌之學。於斯文大矣。光祖慷慨有志。篤信好學。潛心主敬。涵泳本源。硏窮者貫徹而愈明。蓄養者崇深而愈厚。紹緖乎洛建。接響乎洙泗。則其修己治人之方。繼往開來之功。眞無讓於古聖矣。彥迪英悟出人。天資近道。持敬功深。大有定力。講明體履於致知誠意之地。操存省察於日用動靜之間。五箴三省。治己愈嚴。十條八規。告君愈懇。則宜被中廟之嘉奬。而比之眞德秀者也。李滉有大焉。資稟超邁。充養淵宏。眞知實踐。啓蘊發奧。啓蒙有傳凝。天命有圖說。而性理之學以明。朱書有節要。理學有道錄。而造道之源以闡。至于十圖之書六條之疏。無非明聖經闢異端之說。則集四賢而大成。爲我東方之考亭者。其不在斯人乎。兹五臣者。主盟吾道。指南後學。而光前事業。旣著於當時。啓後功德。益顯於來世。至今閭巷之間。縫掖之流。尊尙之景仰之。迷道者。得以知返。異談者。得以歸正。咸知好賢惡惡。子孝而臣忠。環海東一域。皆囿於禮義之化者。果誰之功也。惜乎。以如是之德。以如是之學。足以措世於唐虞。躋民於仁壽。而遭遇休明。不得施設於當時。天不欲斯民蒙至治之澤歟。何其不幸之至此也。噫。士之遇不遇。天也。惟其使德行事業。不墜於地。而恒顯於世。以爲斯道之衛者。豈不在崇其德報其功。以明尊師象賢之義乎。昔我先王。念斯文興廢之機。推好賢樂道之誠。追加褒贈。命撰儒先錄。聽建書院。且賜之扁額。不與同時之恨。不得大用之嘆。每形於經幄之中論思之際。則先王之尊寵五臣。爲如何哉。然則知五臣之德者。莫如先王。知五臣之功者。亦莫如先王。故崇報之典。表章之道。無所不用其極。而惟從祀一事。特未遑耳。豈以五臣之德之功。不足以當此禮也。前日答儒生之疏曰。宜待後日。聖意所在。斷可知矣。臣等翹首跂足以待曠典之擧。而臣民無祿。弓劍遽遺。吁。擧先王未擧之禮。行先王未行之事者。其不在於我殿下乎。傳曰。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今我殿下。仁孝踐位。敷賁前光。凡在先朝有志而未就者。雖一政一令之微。莫不深體而力行。則況尊所尊敬所敬。崇奬之顯揚之乎。矧今嗣服之初。遠近拭目。此正惟新厥德。轉移風化之機也。不於此時。追崇五賢。亟擧縟禮。以新一代之觀瞻。以正士林之趨向。使先王尊師重道之誠。得以表著於今日。則臣等竊恐斯文無托。吾道將喪。治敎日就於汚下。民彝自底於淪喪。二帝三王群聖人之道。於是大壞。泯泯而無傳焉。昔文宗大王。追褒鄭夢周。配享聖廟。而扶植元氣。以慰多士之倡。故五賢繼出。聖學復明。使中原文獻之方。得以大盛於東方。而治道之隆。文運之亨。有非前世所及。則斯豈非我祖宗崇儒重道之一大驗也。臣等所以區區瀝血。大聲以呼。欲以祖宗之盛擧。有望於今日。而期致已然之明效也。嗚呼。大賢之生斯世也。豈偶然哉。存而用之。則有以興盛 治而 澤群生。歿而尊之。則可以作師範而垂後世。以五臣之道大德宏。不得展布於當時。逮乎今日。得享俎豆之薦。則其身雖歿。其道可伸。豈非斯文之大幸也。伏願殿下明報德之典。示勸善之方。特表五臣之賢。俾參兩丁之享。上以恢道學之源。下以振多士之擧。而使國人皆有所矜式。則異日君子美之。國史記之曰。從祀五賢自殿下始。豈不休哉。巨等忝廁周庠。冀見殷禮。忘其固陋。敢瀆天聽。臣等無任激切屛營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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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蠹先生續集卷之二 / 附錄 / 館學儒生請從祀文廟疏
臣等伏見昨日聖批。以爲當與大臣熟講而處之。臣等奉讀再三。欽仰殿下尊師重儒。好賢樂道之盛心也。王言一播。遠近風動。鄒魯我東方。其在今日。三代我東方。亦在今日。而數十年未遑之禮。千百世必擧之典。由殿下而將行。至聖朝而大備。此正千載一時。右文興化之秋也。臣等固當緘辭屛退。以待廊廟之詢咨。而第於其中。有擧措甚重。先王亦未敢輕議之敎。臣等不能無惑焉。夫先王之追奬五臣。五臣之知遇先王。已盡於前疏。而殿下亦嘗聞之熟而知之悉矣。當時祀典之不行。雖出於未遑。而每以宜待後日爲敎。則是豈斷然不可行之意乎。其許之於心。而有待於今日也明矣。然則心先王之心。體先王之意。而所可力行於新服者。顧非殿下之責乎。若以先朝之未及行者爲嫌。而敎之以難容率爾。則是殿下徒知守先王愼重之意。而不知行先王已許之心。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昔宋理宗。追封程朱。從祀先聖。茲皆事在先朝。而理宗行之。不以爲疑。秉筆者。至以吾道增氣贊之。夫理宗。宋之中主也。猶知道學之可尊。先賢之可尙。況我殿下。崇儒重道之誠。出尋常萬萬也哉。頃於嶺南之疏。遂下議處之敎。昨日臣等之章。又有講處之命。臣等固知先王之志。必行於殿下之手。而旣去復來。再叩天閽者。誠以從祀之典。一日不擧。則貽士林一日之痛。一月不擧。則貽士林一月之痛。一日一月。遷就不擧。則是士林之痛。無時可已矣。矧今道學榛蕪。義理晦塞。人心貿貿。薄俗靡靡。士氣日就乎萎薾。國脈漸歸於消鑠。可不汲汲乎尊尙先賢。修擧曠典。以爲多士之表準。治道之指南乎。嗚呼。象賢之典。必待其人。陞祀之擧。貴及其時。以其人言之。則未有賢於五賢。以其時考之。則未有宜於今日。多士之所以望於殿下。國人之所以責於殿下者。孰有大於此乎。誠於此時亟擧縟儀。俾享明禋。則人皆曰。殿下之尊賢也如此。殿下之重道也如此。殿下之扶植元氣也如此。莫不興起奮發於觀感聳動之際。則茲豈非臣等之至願。而殿下之所欲哉。伏願殿下。俯察顒若之誠。特降夬決之音。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臣等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再見章疏。具悉尊賢之至意。當與大臣議定。諸生。退而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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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賢錄(경현록) 金宏弼(1454 ~ 1504) 景賢續錄補遺上 請從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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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學請從祀文廟疏 進士韓惟翔等○任叔英
伏以殿下新登寶位勵精圖治孜孜業業夙宵靡 遑念生民之困悴則宣惠有政念嘉言之或伏則求 言有敎至於紀綱之陵夷法度之壞亂無非殿 下初政之所軫念則殿下之憂可謂多矣然而臣 等之憂不在於是道學榛蕪而士趨靡定義理晦塞 而俗尙日卑禮敎廢缺利欲紛挐擧一世之人而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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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焉莫知所之此無他象賢之義未擧崇報之典未 行使儒先之微言懿行寢遠寢忘日就堙沒人無所 表準世無所矜式而然也是以古之欲善其治者必 先闡明吾道興起斯文以爲扶世敎壽國脈之本焉 此所以尊尙先賢之不容少緩者也臣等竊惟天眷 我東列聖相承誘掖振作人才輩出時則有若文 敬公臣金宏弼文獻公臣鄭汝昌文正公臣趙光祖 文元公臣李彦迪文純公臣李滉俱以命世之儒遠 承不傳之緖出乎類援乎萃而山斗於一時倡於前 繼於後而日月乎長夜論其學則濂洛關閩語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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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堯舜君民誠可謂希世之眞儒百代之宗師而尙 闕崇報之典未享苾芬之祀則明時之欠典士林之 缺望孰有大於此乎噫五臣之言行事蹟赫赫然在 人耳目者歷百年如一日則殿下之於五臣固已 洞燭而明察之矣非假臣一二談也而姑擧其大者 言之性溫才明篤志力行沈潛義理之學深造高明 之域忠信篤敬動遵禮義奮乎絶學爲世儒宗則宏 弼之學鄭夢周後一人耳生竝一時志同道合麗澤 取義相與磨礱明五經而究其歸趣講魯論而發其 關鍵精探性理之源遂窮體用之學則汝昌之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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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斯文大矣光祖慷慨有志篤信好學潛心主敬涵 養本源硏窮者貫徹而愈明蓄養者崇深而愈厚紹 緖乎洛建接響乎洙泗則其修己治人之方繼往開 來之功眞無讓於古聖矣彦迪英悟出人天資近道 持敬功深大有定力講明體履於致知誠意之地操 存省察於日用動靜之間五箴三省治已益嚴十條 八規告君愈懇則宜被中廟之嘉奬而比之眞德 秀者也李滉有大焉資稟超邁充養淵宏眞知實踐 啓蘊發奧啓蒙有傳疑天命有圖說而性理之學以 明朱書有節要理學有通錄而造道之源以闡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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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圖之書六條之疏無非明聖經闢異端之說則集 四賢而大成爲我東之考亭者其不在斯人乎玆五 臣者主盟吾道指南後學光前事業旣著於當時啓 後功德益顯於來世至今閭巷之間縫掖之流尊尙 之景仰之迷塗者得以知返異談者得以歸正咸知 好善而惡惡子孝而臣忠環海東一域皆囿於禮義 之化者果誰之功也惜乎以如是之德以如是之學 足以措世於唐虞躋民於仁壽而遭遇休明不得施 設於當時天朱欲斯民蒙至治之澤歟何其不幸之 至此也噫土之遇不遇天也惟其使德行事業不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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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地而恒顯於世以爲斯道之衛者豈不在崇其德 報其功以明尊師象賢之義乎昔我先王念斯文 興廢之機推好善樂道之誠追加褒贈命撰儒先 錄聽建書院且賜之扁額不與同時之恨不得大 用之歎每形於經幄之中論思之際則先王之尊 寵五臣爲如何哉然則知五臣之德者莫如先王 知五臣之功者亦莫如先王故崇報之典表章之 道無所不用其極而惟從祀一事特未遑耳豈以五 臣之德之功不足以當此禮也前日答儒生之疏有 曰宜待後日聖意所在斷亦可知矣臣等翹首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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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待曠典之擧而臣民無祿弓劍遽遺吁擧 先王未擧之禮行先王未行之事者其不在於我 殿下乎傳曰夫考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今 我殿下仁孝踐位敷賁前光凡在先朝有志而 未就者雖一政一令之微莫不深體而力行之則況 尊所尊敬所敬而崇奬之顯揚之乎矧今嗣服之 初遠近拭目此正惟新厥德轉移風化之機也不於 此時追崇五賢亟擧縟禮以新一代之觀瞻以正儒 林之趨向使先王尊師重道之誠得以表著於今 日則臣等竊恐斯文無托吾道將喪治敎日就於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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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民彝自底於淪喪二帝三王群聖人之道於是大 壞泯泯而無傳也昔文宗大王追褒鄭夢周配享 聖廟而扶植元氣以爲多士之倡故五賢繼出聖道 復明使中原文獻之傳得以大盛於東方而治道之 隆文運之亨有非前世之所及則斯豈非我祖宗 崇儒重道之一大驗也臣等所以區區瀝血大聲以 號者欲以祖宗之盛擧有望於今日而期致已然 之明效也嗚呼大賢之生斯世也豈偶然哉存而用 之則足以興盛治而澤群生沒而尊之則可以作師 範而垂後世以五臣之道之大德之宏雖不得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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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當時而逮乎今日得享俎豆之薦則其身雖沒其 道可伸豈非斯文斯道之一大幸也伏惟殿下明 報德之典示勸善之方特命五臣之賢俾參兩丁 之享上以恢道學之源下以振多士之氣而使國人 皆有所於式觀感則異日君子美之國史記之曰從 祀五賢自殿下始豈不休哉臣等忝廁周庠冀見 殷禮忘其固陋敢瀆天聽臣等無任激切屛營之 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深嘉多士尊賢之意此事擧措甚重先 王亦未敢輕議顧予寡昧難容率爾以定當與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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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講而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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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賢錄(경현록) 金宏弼(1454 ~ 1504) 景賢續錄補遺上 請從祀 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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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疏
臣等伏見昨日聖批以爲當與大臣熟講而處之 臣等奉讀再三欽仰殿下尊師重儒好賢樂道之 盛心也王言一播遠近風動鄒魯我東方其在今日 三代我東方亦在今日而數十年未遑之禮千百世 必擧之典由殿下而將行至聖朝而大備此正千 載一時右文興化之秋也臣等固當緘辭屛退以待 廊廟之詢咨而第於其中有擧措甚重先土亦未 敢輕議之敎臣等不能無惑焉夫先玉之追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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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五臣之知遇先王已盡於前疏而殿下亦嘗 聞之熟而知之悉矣當時祀典之不行雖出於未遑 而每以宜待後日爲敎則是豈斷然不可行之意孚 其許之於心而有待於今日也明矣然則心先王 之心體先王之意而所可力行於新服者顧非 殿下之責乎若以先朝之未及行者爲嫌而敎之以 難容率爾則是殿下徒知守先王愼重之意而 不知行先王已許之心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 在也昔宋理宗追封程朱從祀先聖玆皆事在先朝 而理宗行之不以爲疑秉筆者至以吾道增氣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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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理宗宋之中主也猶知道學之可尊先賢之可尙 況我殿下崇儒重道之誠出尋常萬萬也哉頃於 嶺南之疏遂下議處之敎昨日臣等之章又有講處 之命臣等固知先王之志必行於殿下之手而 旣去復來再叩天閽者誠以從祀之典一日不擧 則貽士林一日之痛一月不擧則貽士林一月之痛 一日一月遷就不擧則是士林之痛無時可已矣矧 今道學榛蕪義理晦塞人心貿貿薄俗靡靡士氣日 就乎萎薾國脈漸歸於消鑠可不汲汲乎尊尙先賢 修擧曠典以爲多士之表準治道之指南乎嗚呼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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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之典必待其人陞祀之擧貴及其時以其人言之 則未有賢於五賢以其時考之則未有宜於今日多 士之所以望於殿下國人之所以責於殿下者 孰有大於此乎誠於此時亟擧縟儀俾享明禋則人 皆曰殿下之尊賢也如此殿下之重道也如此 殿下之扶植元氣也如此莫不興起奮發於觀感 聳動之際則玆豈非臣等之至願而殿下之所欲 哉伏願殿下俯察顒若之誠特降夬決之音則斯 文幸甚國家幸甚臣等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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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 答曰再見章疏具悉尊賢之至意當與大臣議定諸 生退而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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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賢錄(경현록)金宏弼(1454 ~ 1504)景賢錄上 請從祀 館學請從祀文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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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學請從祀文廟疏
主上殿下
端拱凝旒 留神治道 近年以來 敬天之誠 憂民之心 屢形中外 爲政之問 性理之講 每及經幄 革祖宗所未革之弊 復東方所未復之禮 日引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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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論難一以醇風俗新士習爲本欲以宏遠規模大 矣哉君之一動萬民所瞻仰君之一言萬民所聳聽 君之一念之善足以爲一國之善轉移挽回之機在 此一變此吾道泰亨之會也臣等冠儒冠服儒服忝 充敎育之囿鼓舞感泣庶將親見三代文明之盛不 勝惓惓苟有小補於斯道而可以得言者敢有容隱 以孤殿下之誠哉臣等竊惟國尊於道道尊於學 道學之興替關於眞儒之隱見苟爲國而不本道爲 道而不本學爲學而不本眞儒亦苟焉而已臣等竊 聞乾健坤順盛大流行者道之本也惟其淵微而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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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故民日由之而罔覺民日由之而罔覺故不明不 明故不行然而道固未嘗亡也先天地而不爲始後 天地而不爲終洋洋混融兼該不遺也故均有是氣 者均有是理不以古今而損益不以華夷而豊嗇然 必待其人而後凝必待其人而後明必待其人而後 行惟聖爲能盡之惟賢爲能明之而天之生聖賢也 不數故時之晦塞也恒多昭昭至理反爲人欲所掩 而頑然冥然不知不識乃有百家異端紛紊糾射干 時惑人充塞仁義甚至禮崩樂壞倫綱顚倒簒逆相 尋中國變爲夷狄人類近於禽獸學校雖設而人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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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然凡其害於斯道也有不容數言者臣等言之至 此誠不忍爲殿下道也夫道學之重如此其至而 其明之也在眞儒眞儒而達焉在上者堯舜禹湯文 武是也眞儒而窮焉在下者孔子顔曾思孟是也上 而爲君故率百姓以躬化其政行而天下平下而爲 師故繼前聖而開來學其敎遠而萬世明平天下者 澤加一時明萬世者啓迪無窮皆關於斯道悠久景 仰然而澤一時者報在於一時明萬世者報在於萬 世嗚呼此先聖先師之所以廟享於學校而聖門七 十子歷代諸賢凡有功於斯道而得以從食亦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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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也臣等謹按道學之傳自孟子後寥寥千有餘年 莫有繼焉爰自有宋周濂溪始復開其端其闢而明 之者二程集而成之者朱子也眞儒之盛無如此時 六經之道於是而尊如天地四書之旨於是而明竝 日月蓋至此而吾道之亨極矣然此諸君子適丁否 運道明於函丈而身困於當時紛紛訕謗慍于群小 而其表顯尊崇從祀先聖得出於理宗史臣有云儒 先重則吾道重天札一頒吾道增氣使萬世以下皆 知儒先道義之尊臣等嘗讀宋史至此每歎眞儒之 出盛於關洛而褒揚之典始於淳祐誠吾道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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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臣等竊念惟我東方邈在藩服檀君之世鴻荒不 徵箕子肇封僅通文字三國以前槪無足論高麗歷 年四百有餘草草苟定猶襲流風桑門盛行牽入夷 狄嗚呼天之所覆地之所載均是國也均是人也曾 何有間而局於風氣因循卑汚至此極也了無一人 啓倡斯道是東方之恥也惟幸皇天眷佑迺生儒宗 鄭夢周於麗季挺超卓之資蘊經濟之才硏窮性理 學海淵博深有自得講說發越默會奧旨暗合先儒 忠孝大節聲動當時制喪立廟一依家禮文物儀章 皆其更定建學設敎丕興儒術明斯道啓後學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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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而已比學周程誠亦有級比功周程殆有同焉 恭惟國朝列聖承繼一新舊染至若世宗文宗 之治逈越前古爾來若干年間朝著委巷名人吉士 豈無可稱者然其以道自任隱然遠紹夢周之緖者 有若金宏弼卽其人也器局端方性行修潔篤志聖 學勉力踐實行已有容處事有度視聽言動敬無不 在敎人諄諄出於至誠有就學者莫不先之以小學 大學規模有定節目有倫誘掖提撕未嘗少倦遭世 政亂間關患難處之怡如也篤敬不弛死而後己游 其門者得聞斯道之坏撲擬爲山斗今之學者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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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知夫貴德行而賤文藝尊經術而抑異端殿下 之欲以明好惡審取捨整頓綱紀宣揚風化者實由 於宏弼之力也然蒙斯二人之澤者擧世皆然而知 斯二人之功者擧世蓋寡此正殿下擧淳祐故事 之秋也臣等竊謂生民以來一治一亂大率由於運 有盛衰道有明晦焉耳運之盛也賢者亨運之衰也 賢者塞道之明也學術尊道之晦也學術隱亨塞尊 隱在乎國君方今殿下尊賢以禮崇學以誠運盛 道明惟其時也顧此二儒尙未與於薛聰崔致遠安 裕之列聖朝虧典莫斯爲甚淳風俗新士習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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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擧臣等未知殿下以爲何如也殿下春秋鼎 盛銳意圖治方將興維新之化而顧不能有理宗之 一事乎惜乎理宗尊濂洛朱張而黜王安石可謂有 能好人能惡人之仁矣而權姦迭用乃有眞德秀魏 了翁之賢而不能師是見賢而不知賢見不賢而不 知不賢之闇者也尙奚足爲殿下陳之哉伏願 殿下廓容光之明夬乾剛之斷渙發德音特賜允可 使夢周宏弼得從祀文廟明東方萬世道學之重而 庶斯民知有所宗也斯道幸甚 正德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議得鄭文忠 公陞於從祀之列金先生立祠宇致祭已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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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廟癸未間臺諫論贈典過重歲廩無例執 義曺彦亨司諫曺漢弼持平朴守良等相繼 論列時大臣南]衮李惟淸等議以爲不當追 改 上敎謂此乃崇儒術尙節義之事不可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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대동야승(大東野乘) / 己卯錄別集 / 諸賢封事
丁丑太學生。請圃隱鄭文忠公配享夫子廟庭。八月生員臣權磌所製。 *권전(權磌) (1490~1521)
謹章于主上殿下。
端拱凝旒。留神治道。近年以來。敬天之誠。憂民之心。屢形中外。爲政之間。性理之講。每及經幄。革祖宗所未革之弊。復東方所未復之禮。日引宰執論難。一以醇風俗新士習爲本。欲以宏遠規模大哉。君之一動。萬民所瞻仰。君之一言。萬民所聳聽。君之一念之善。足以爲一國之善。轉移挽回之機。在此一變。此吾道泰亨之會也。臣等冠儒冠服儒服。忝充敎育之囿。鼓舞感泣。庶將親見三代文明之盛。不勝惓惓。苟有小補於斯道。而可以得言者。敢有容隱以孤殿下之誠哉。臣等竊惟。國尊於道。道明於學。道學之興替。關於眞儒之隱見。苟爲國而不本道。爲道而不本學。爲學而不本眞儒。亦苟焉而已。臣等竊聞。乾健坤順盛大流行者。道之本也。惟其淵微而難見。故民日由之而罔覺。民罔覺。故不明。不明故不行。然而道固未嘗止也。先天地而不爲始。後天地而不爲終。洋洋乎混融。兼該不遺也。故均有是氣者。均有是形。均有是形者。均有是理。不以古今而損益。不以華夷而豐嗇。然必待其人而後凝。必待其人而後明。必待其人而後行。惟聖爲能盡之。惟聖爲能明之。而天之生聖賢也不數。故時之晦塞也恒多。昭昭至理。反爲人欲所掩。而頑然冥然不知不識。乃有百家異端紛紊糾繆。于時惑人。充塞仁義。甚至禮崩樂毀。倫綱顚倒。簒逆相尋。中國變爲夷狄人類近於禽獸。學校雖設。而人紀蕩然。凡其害於斯道也。有不容數言者。臣等之言至此。誠不忍爲殿下道也。道學之重。如此其至。而其明之也在眞儒。眞儒而達焉在上者。堯舜禹湯文武是也。眞儒而窮焉在下者。孔子顏曾思孟是也。上而爲君。故率百姓以躬化。其政行而天下平。下而爲師。故繼前聖而開來學。其敎遠而萬世明。平天下者。澤加一時。明萬世者。啓迪無窮。皆關於斯道。悠久景仰。然澤一時者。報在一時。明萬世者。報在萬世。嗚呼此先聖先師之享於學校。而聖門七十子。歷代諸賢。凡有功於斯道。而得以從食。亦其理宜也。臣等謹按。道學之傳。自孟子沒。寥寥千有餘年。莫有繼焉。爰自宋周濂溪始復開其端。其闢而明之者二程。集而成之者朱子也。眞儒之盛。無如此時。六經之道。於是而尊如天地。四書之旨。於是而明並日月。蓋至此而吾道之亨極矣。然此諸君子適丁否運。道明於函丈。而身困於當時。紛紛訕謗。慍于群小。而其表顯尊崇從祀先聖。特出於理宗。史臣有云。儒先重則吾道重。天札一頒。吾道增氣。使萬世以下皆知儒先道義之尊。臣等嘗讀宋史至此。每歎眞儒之出盛於閩洛。而褒揚之典始於淳祐。誠吾道之大幸也。臣等竊念。惟我東方。邈在藩服。若檀君之世。鴻荒不徵。箕子肇封。僅通文字。三國以前槩無足論。高麗歷年四百有餘。草草苟定。猶襲流風。桑門盛行。牽入夷狄。嗚呼天之所覆。地之所載。均是國也。均是人也。曾何有間。而局有風氣。因循卑汚。至此極也。了無一人啓倡斯道。是東方之恥也。惟幸皇天眷祐。迺生宗儒夢周於麗季。挺超卓之資。蘊經濟之才。硏窮性理。學海淵溥。深有自得。講說發越。默會粤旨。暗合先儒。忠孝大節。聳動當世。制喪立廟。一依家禮。文物儀章。皆其更定。建學設敎。丕興儒術。明斯道啓後學。東方一人而已。比學周程。誠亦有級。比功周程。殆有同焉。恭惟國朝列聖承啓。一新舊染。至若世宗文宗之治。迥越前古。邇來若干年間。朝著委巷名人吉士。豈無可稱者。然其以道自任。隱然遠紹夢周之緖者。有若金宏弼。卽其人也。宏弼器局端方。性行修潔。篤志聖學。勉力實踐。行己有容。處事有度。視聽言動。敬無不在。敎人諄諄。出於至誠。有就學者。莫不先之以小學大學。規模有定。節目有倫。誘掖提撕。未嘗小倦。遭世政亂。間關患難。處之恬如也。篤敬不弛。死而後已。遊其門者。得聞斯道之極樸。擬爲山斗。今之學者。尙有以知夫貴德行而賤文藝。尊經術而抑異端。殿下之欲以明好惡審取捨。整頓綱紀。宣揚風化者。實繄宏弼力也。蒙斯二人之澤者。擧世皆然。而知斯二人之功者。擧世蓋寡。此正殿下擧淳祐古事之秋也。臣等竊見。生民以來。一治一亂。大率運有盛衰。道有明晦焉耳。運之盛也賢者亨。運之衰也賢者塞。道之明也學術尊。道之晦也學術隱。亨塞尊隱。在乎國君。方今殿下尊賢以禮。崇學以誠。運盛道明。惟其時也。而顧此二儒。尙未與薛聰崔致遠安裕之列。聖明虧典。莫斯爲甚。醇風俗新士習。在此一擧。臣等未知殿下以爲何如也。殿下春秋鼎盛。銳意圖治。方將興維新之化。而顧不能有理宗之一事乎。惜乎。理宗尊濂洛朱張。而黜王安石。可謂有能好人能惡人之仁矣。而權奸迭用。乃有眞德秀魏了翁之賢。而不能師。是見賢而不知賢。見不賢而不知不賢之闇者也。而奚足爲殿下陳之哉。伏惟殿下廓容光之明。夬乾剛之斷。渙發德音。特賜允可。使夢周宏弼得從祀文廟。明東方道學之重。而庶斯民知有所宗也。斯道幸甚。臣等敢竭悃愊焉。爲九重獻。惟聖明留意焉。丁丑八月初七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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권질(權礩) : 1483~1545. 본관은 안동(安東). 자는 사안(士安)이다. 조선 중종(中宗) 때의 문신으로 신사무옥(辛巳誣獄)으로 사림파가 쫓겨날 때 아우 권전(權磌)이 장살(杖殺)되면서 그도 예안(禮安)으로 유배되었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