남편은 5일에 돌아올 거에요
그가 오고 있어요…
문화대혁명으로 인해 루는 가까스로 석방되어 아내 펑에게 자신이 5일에 귀가할 것을 알린다. 펑은 심신성 기억장애로 루를 기억하지 못하고, 딸 단단은 발레단 내에 가장 실력이 좋은 인재이나 아버지의 신분으로 주인공 역할을 따내지 못한 속상함을 아버지를 향한 원망으로 채운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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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 5일의 마중
好了 好了
所有人 所有演员都过来啦
动作都快一点了
今天大家表现得都不错
下个月就要定吴清华了
领导马上决定主演名单
大家都要努力争取
丹丹
到工宣队办公室来一下
丹丹
妈
把门关上
坐吧
丹丹
今天把你妈从学校叫过来
就是代表组织通知你们一件事
陆焉识出事了
焉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逃跑啦
逃跑?
怎么跑的?
这个老右派 很狡猾
利用转场 趁机潜逃
那个火车站离咱们市里不远
你们最近跟他有联系吗?
没有
十几年没他的消息了
好
所以我今天把你们家属叫过来
就是通知你们
一 发现逃犯的行踪立即报告
配合组织调查 抓捕
二
严禁与逃犯见面
站稳立场 划清界线
听清了吗?
表个态吧
他跟我没关系
我服从组织决定
冯老师
你女儿的态表得不错
你呢
冯老师
我可把话说清楚了
如果知情不报
罪加一等
我这也是为你们好
你得为你的女儿前途着想
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妈
明白
妈
会让我跳吴清华吗?
战士挺好
我才不跳战士呢
要跳就跳主演
妈 你可不能去见他
他是阶级敌人
妈
去开门
李主任
李主任
进来吧
冯婉瑜
光明中学的老师
她女儿丹丹
在舞蹈学校跳舞
这二位是
农场的邓指导员 刘同志
来了解一下情况
陆焉识跑了
你们知道吧?
知道
请问 他为什么跑?
你们把他怎么了?
这是谁问谁呢?
这不是了解情况嘛
这么多年都没有音信了
也是人之常情
李主任 我得提醒你
要注意政治立场 是吧
好的我不说了 你问
有些情况 不需要家属了解
我们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好吗?
你能看出来
其实丹丹跳得更好
那也没用
谁让她爸畏罪潜逃呢
排练完了你去找她谈一下
当年她爸被带走的时候她才三岁
几乎没见过
见没见过都得换
崔美芳跳吴清华
就这么定了
谁呀?
l陆焉识
你去见我妈了?
丹丹
都长这么大了
我是你爸
我不认识你
我这次来 就是想见见你们
没有人想见你
告诉你妈
明天早晨起来八点
我在火车站的天桥等她
不可能
有情况?
学校不让我跳主演
《红色娘子军》吴清华
为啥呢?
你还犹豫啥呢?
你这叫大义灭亲
算立大功的
只要你提供的情况重要
我跟你们学校一说
想跳啥跳啥
你们学校啥地址?
你现在告诉我
妈 我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
排练晚了
妈
你要去见他?
你为什么不为我想呢?
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为你想
这件事
要为你爸想
我不管
我不让你去
丹丹
妈做什么事跟你没关系
你就好好跳你的吴清华吧
你要去就全完啦
我就是不让你去
冯婉瑜
冯婉瑜
冯婉瑜
冯婉瑜
让开 让开
在那
焉识 快跑
跑
跑
冯婉瑜
焉识 快跑
跑
跑
快跑
跑
你跑啊焉识
婉瑜
焉识
妈
闪开 让开
焉识
焉识
闪开
拦住她
婉瑜
焉识
妈
站住
焉识
妈
住手
焉识
婉瑜
焉识
焉识
妈
妈
婉瑜
妈
妈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丹丹
我妈没来
我给她写信了
不知道
街道李主任通知我的
那你妈
我没告诉她
就这些行李吧?
有些行李在托运
走吧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单位
毛纺厂职工宿舍
丹丹你不跳舞了?
早就不跳了
回来了
进来吧
我的床 坐
丹丹
我就不坐了
我还是先回家吧
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着急吗?
要不下了班再说吧
我只请了三个小时的假
我得赶紧过去
这样吧
我还是先回去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不要锁门
记得关灯
冯老师
买菜去了
来啦
婉瑜
我回来了
这都是你的东西?
是 是我的行李
坐吧
你先坐
你坐
婉瑜
你还好吧?
好
你累了吧 喝点水
我给你倒点水
家里都还好吧?
家里都好
是丹丹到车站接的我
丹丹去接的你
丹丹跳舞
跳芭蕾舞
累 练功
家里边没什么事吧?
没事
你呢?
我好 都好
你没吃饭吧
你在这儿吃饭
我去买点东西
买点吃的
在这儿吃饭
你坐着
方师傅
你在这儿干什么
你叫我什么?
什么方师傅?
请你出去
你怎么了?
出去
婉瑜 我是焉识
你是谁?
陆焉识
你胡说什么?
你出去
出去
你怎么了?
你出去
出去
出去
出去
出去
丹丹
你妈她怎么会不认识我了?
丹丹 快点进来
就等你了
冯老师 我把丹丹叫回来了
妈
你回来干什么?
你叫声爸
叫声爸给你妈听
证明他就是你爸
叫爸呀丹丹 你快点叫爸呀
她能证明什么?
你问她
她认过她爸吗?
我不想看见她
你不叫爸 回来也没用
冯老师 我再给你讲最后一遍
时代变了
陆焉识平反了
已经正式通知街道了
按理说公函是不给个人看的
有公函?
焉识
焉识活着回来就好
我明天去火车站接他
不用接 这不已经来了嘛
他不是 他不是
冯婉瑜同志
你相不相信组织?
我是不是代表组织?
那你是不是应该相信我?
相信
那好
进来
我现在以组织的名义向你保证
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
就是你的爱人陆焉识同志
婉瑜
我知道他是谁
他姓方
他是方师傅
我不愿意让他在我家
你让他出去 出去
我不要他在这儿
你让他出去吧
她这个病就这样
时好时坏
表面上看不出来
脑子的问题
冯老师现在不让你进屋
你也不能让冯老师受刺激
他还得找个地方住
老徐
小卖部旁边的小杂屋空着呢吧?
空着呢
你先住那吧
谢谢组织
对了
按规定要给你落实政策
还回原单位上班吗?
她都这样了
再说吧
也行 先缓缓吧
主任
这个姓方的是谁呀?
当年“革委会”的
前儿年冯老师为你的事没少找他
能不能把这个人找回来
当面认一下
叫他也没用
老方都调到东风炼钢厂了 在郊区呢
好多年都不联系了
我去开门
条件是差了点
老徐
回头帮着收拾收拾
好 我现在就去找人
先凑合吧
挺好的
也有好处
离着冯老师近
就隔着半条马路
我跟你说
冯老师平时从来不锁门
为什么?
自从你上次回来之后
冯老师就再也不锁门了
她总是唠叨
不能再把焉识锁外头了
你妈怎么病成这样?
看医生了吗?
看过 说是心因性失忆
心因?
心脏的心 原因的因
这病多少日子了?
一年多了
她平常生活能自理吗?
能
出门也走不丢?
不会
丹丹
你平常一直住在宿舍?
我一早一晚会回来看看
你妈病成这样
你不陪她?
她不让我回来
为什么?
没事我先走了
冯老师 这么早啊
婉瑜
排好队 别挤 排好队
买票啊 别挤
把包都拿起来
您的油条
同志 是西宁来的吧?
是
同志
里边还有人吗?
没了
老陆
这是冯老师的信
你给带回去
谢谢
进
丹丹
你找我有急事?
我写给你妈的这封信刚到
你赶紧给她送去
这都过期了
没关系
在这封信里
我只写了我本月5号到
其他的日期我没写
我想 她接到这封信
有可能去车站接我
快去啊
今儿都4号了
你想干吗?
妈
丹丹
你来干什么?
我爸的信
你爸来信啦?
她这个病到底怎么得的?
这个病目前医学上的认识
还不是很清楚
像外伤
精神打击 营养不良
都有可能造成
可是她对别人都有记忆
怎么偏偏不认识我呢?
你跟她多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二十年
那你相貌变化大吗?
应该有
那就有可能
王医生
她这病能治好吗?
目前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但我看国外的报道
提到过催眠 暗示
精神分析等心理疗法
但咱们国家没有开展
你可以自己试一下
怎么试?
我看过一份英文资料
说到过一种“Dejavu”现象
Déjà vu
似曾相识的意思 是吗?
对对对
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一个法语词对吧?
对
你懂法语?
一点儿
这个“Dejavu”现象说啊
人的大脑可以通过想像
产生虚构场景
形成幻觉记忆
当人遇到类似的场景
就有可能激活
藏在潜意识里的幻觉记忆
觉得以似曾相识
比如呢?
比如你们
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熟悉的场景
看过的电影
听过的音乐
你们的信件
读过的书 老照片
都有可能唤醒她
拿来啦
来 搁这儿
别找了
没有
这些照片都是谁剪的?
我
听说 她连你也不认识了?
好像是越来越重了
素珍
你还有没有咱们年轻时候
在一起照过相的老照片
有我的
好像有
你坐着 我给你找找
谢谢
这照片能留到今天
还真是不容易
用完以后我马上会还你
不用了 你留着吧
大卫还好吧?
他自杀了
丹丹
一定要说
这个照片
是你自己保留下来的
去吧
我在这儿等你
谁呀?
妈
有事儿吗?
我留了一张我爸以前的照片
你爸的照片?
你留的?
算你还有心
你都没见过你爸
来 过来
这个是
是我
这个是谁呀?
这是余大卫
余大卫
这是巩素珍
你们的老同学
妈 这是谁?
这个
这是陆焉识
是你爸
这是你爸
你看看 这是你爸
你好好看看
妈 你年轻时真好看
我爸也很潇洒
要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
己经回来了
5号 5号才回来呢
妈 他是谁?
婉瑜
婉瑜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他是谁呀?
陆焉识
陆焉识
你胡说什么陆焉识
丹丹
你以后不要带这种陌生人到我这儿来
你听见没有?
照片不能放你这儿
放你这儿你又把你爸剪了
你就知道剪
丹丹
我告诉你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
我不会原谅你
不原谅
你走吧
走走走
看见了吧
有点事一刺激就这样
丹丹
妈妈是个病人
你得体谅她
我就不明白
她什么都记不住
就记住我的不好
牌子记不得
不记得了
就是很久没有人弹了
想麻烦你们来给调一调
没人啊
那什么时候可以?
有点急
我爱人马上就回来了
他喜欢弹琴
同志你找谁呀?
是冯婉瑜老师家吧
是
我是修钢琴的
修钢琴?
您不是打电话说家里需要修钢琴吗?
是 打电话
请进
进来
是这个琴
这是台老琴啊
这琴多久没人弹了?
很长时间了
同志
这琴能调好吗?
没什么问题
身体不舒服啊
家里有人照顾吗?
有孩子吗?
有
跳芭蕾舞
孝顺吗?
排练
忙 没时间
那自己照顾自己
能行吗?
行 习惯了
平常这个琴谁弹啊?
我爱人弹
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教授
去大西北了
马上回来
冯老师
我听说他们早就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不 5号
我爱人来信了
他说5号回来
5号接焉识
我觉得 是你们分开的时间太长了
现在
最不好办的是你妈一个人
丹丹你得回来住
你不知道
上次你跑回来以后
我妈看我做什么事都不顺眼
自从得了病
连门都不让我进
她都不知道我改行了
也不知道我住哪儿
我对不起你和妈
都怪我
怎么会怪你呢
要怪也怪我啊
如果不是我
你们不会是这样
好了好了
过去 就都过去了
行了 明天还得上班
早点回去休息
爸
抓你
是我报告的
我知道
邓指跟我说了
冯婉瑜老师
你家的东西到了
下来取东西
是焉识寄来的
冯老师
东西在这儿呢 我回去了
谢谢
用帮忙吗?
麻烦您了
您先走 您先走
这儿
请进
放哪儿?
放这儿
谢谢您
不客气
我走了
谢谢
我帮你拆?
好
剪子呢
剪子
我来找
在这儿呢
来
别动别动 我来
好了
这都是些什么呀?
是信
哦是信
怎么都没有信封啊?
像是没有寄出来的吧
这么多呀
很多年了
这信也看不清楚
这是谁写的?
落款是焉识
陆焉识
焉识写给我的
怎么都是些这样的纸呀?
我估计写信的人
是有什么纸就拿什么纸写
写信的条件好不了
焉识的眼睛是不是坏了?
他是摸黑写的吧
你看这是写的什么呀!
我们去了一趟戈壁
去拉沙户
碰到了龙卷风
风柱直冲云天
煞是壮观
同志
你帮我念念吧
方便吗?
方便
好
可以开始吗?
冬闲就要过去了
我们的体力都恢复了许多
皮肤也不那么黑了
婉瑜 春天如期到来了
拉水的母马要生小马驹了
可是生了一半
难产生不下来了
我们借来了大绳
拴住了小马驹的后腿
把它拉了出来
当我们看到小马驹挣扎着
站在了开满黄花的草地上
我们感觉
春天真的来了
冯老师请留步
记住了 这是念过的信
别混了
再见
同志
还来吧?
念信吗?
明天行吗?
好
再见
您好冯老师
您是?
您忘了?
昨天咱们说好的
我来给您念信哪
是念信的同志
请进请进
最近常常做梦
梦到你和丹丹
还梦到了她跳舞
像一个小仙女
非常好看
今天是她的生日
请你代我
向她祝福 生日快乐
作为一个父亲
始终没有陪伴她成长
这是我一个终身的遗憾
还记得
当年你反对她跳舞
说只有做科技工作
才能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当时我是不同意丹丹跳舞
那现在呢?
她还跳吗?
跳 现在还跳
我后来支持她了
她跳舞是焉识的愿望
跳
冯老师
爸
你怎么不念信了?
我妈到处找你呢
你是不知道
我给你妈念信的时候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这张脸
如果我再这么念下去
在她的眼里
我真成了那个念信的了
爸
你想那么多办法
不就是为了接近她 能照顾她吗?
其他的还重要吗?
你想想吧
我先去看看我妈
您好 冯老师
你是
忘了
念信的
念信的同志
我一大早就等着你呢
进来进来 请进
冯老师
要不要听一下
焉识这几年的信哪?
一年又快过去了
我们老了
最近常常爱忘记事情
你呢?
你如果也有这种情况
少出门
如果实在要外出
最好写个条子放在口袋里
记上咱们家的地址
当然 最好有人陪着
冯老师
您经常外出吗?
没有
5号要去火车站
非去不可吗?
我要去接我爱人
他给我写信了 说5号回来
我去接他
天气冷了
今年是个寒冬
一定要注意保暖
夜里要记住封火
否则会中煤气
我听说 你和丹丹
最近出了点问题
她很难过
说你只记住她过去的不好
不想看见她
冯老师是吗?
瑜 实在对不起
这是因为我改变了你们的生活
丹丹是个要强的孩子
即使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终究她还是个孩子
谁又不犯错呢
我已经不是个好父亲了
你应该做一个好母亲
所以 在这点上
我要批评你
你应该让她回家来住
焉识是这么说的?
是
你看
进来
丹丹
我们回家
爸
我妈真的同意啦?
当然啦
怎么同意的?
回去你就知道了
好了
去 去
妈
丹丹
来 进来
我有事跟你说
进来
都是你爸的信
这么多
都是
多着呢
你爸信上说
让你 搬回来
还说
我让你在外边住 不对
丹丹
不在舞蹈团住了
回来住
你爸这么说的
回来
妈 好看吗?
这是跳的谁啊?
《红色娘子军》吴清华呀
战士也挺好
服装都白借了
您都没看懂
赶快 趁热吃了
睡了
方师傅
你要干什么?
焉识没有被枪毙
焉识没有被枪毙
我会感谢你一辈子
你不能再这样了
你不能再这样了 你出去
不能再这样
你出去 你出去
婉瑜
出去
你出去
出去
方师傅 你不能这样 你出去
婉瑜
你出去
出去
妈你怎么了
妈
妈
妈 开门
妈 妈
妈
出去
妈
出去
妈
妈
开门
丹丹
出来
出来啊
快点
那个姓方的 把你妈怎么了?
怎么了?
说呀
我那时还小
我只记得有一次
他拿饭勺打过我妈
方师傅
方师傅
谁呀?
你谁呀你?
方师傅在家吗?
你专案组的吧
我正想找你们呢
什么时候把我们家老方放回来呀?
我们家老方犯了什么错了?
审查谁也审查不到我们家老方头上
这谁不知道
我们家老方是大好人
都把人抓走多少时间啦
怎么还不放人 你倒给个日子
我们孤儿寡母的
天天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过年呢
你说
什么时候把我们人给放回来?
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你说啊
你说啊你
什么时候给我放人?
把我们家老方放回来
他是好人你听没听见
我看应该把你抓起来
你回来 你给我站住
你回来
妈 别等了
念信的病了
我帮你收起来
过年了
吃饺子
你刚才说什么?
病了?
受凉了
没什么事
5号接焉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