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也第六>
凡二十八章篇內第十四章以前大意與前篇同
1.子曰雍也可使南面
南面者人君聽治之位言仲弓寬洪簡重有人君之度也
1-2.仲弓問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簡
子桑伯子魯人胡氏以為疑卽莊周所稱子桑戶者是也仲弓以夫子許己南面故問伯子如何可者僅可而有所未盡之辭簡者不煩之謂
1-3.仲弓曰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
言自處以敬則中有主而自治嚴如是而行簡以臨民則事不煩而民不擾所以為可若先自處以簡則中無主而自治疎矣而所行又簡豈不失之大簡而無法度之可守乎家語記伯子不衣冠而處夫子譏其欲同人道於牛馬然則伯子蓋大簡者而仲弓疑夫子之過許與
1-4.子曰雍之言然
仲弓蓋未喩夫子可字之意而其所言之理有黙契焉者故夫子然之○程子曰子桑伯子之簡雖可取而未盡善故夫子云可也仲弓因言內主於敬而簡則為要直內存乎簡而簡則為疎略可謂得其旨矣又曰居敬則心中無物故所行自簡居簡則先有心於簡而多一簡字矣故曰大簡
2.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顔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
遷移也貳復也怒於甲者不移於乙過於前者不復於後顔子克己之功至於如此可謂眞好學矣短命者顔子三十二而卒也旣云今也則亡又言未聞好學者蓋深惜之又以見眞好學者之難得也○程子曰顔子之怒在物不在己故不遷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不貳過也又曰喜怒在事則理之當喜怒者也不在血氣則不遷若舜之誅四凶也可怒在彼己何與焉如鑑之照物姸媸在彼隨物應之而已何遷之有又曰如顔子地位豈有不善所謂不善只是微有差失纔差失便能知之纔知之便更不萌作張子曰慊於己者不使萌於再或曰詩書六藝七十子非不習而通也而夫子獨稱顔子為好學顔子之所好果何學歟程子曰學以至乎聖人之道也學之道奈何曰天地儲精得五行之秀者為人其本也眞而靜其未發也五性具焉曰仁義禮智信形旣生矣外物觸其形而動於中矣其中動而七情出焉曰喜怒愛懼哀惡欲情旣熾而益蕩其性鑿矣故覺者約其情使合於中正其心養其性而已然必先明諸心知所往然後力行以求至焉若顔子之非禮物視聽言動不遷怒貳過者則其好之篤而學之得其道也然其未至於聖人者守之也非化之也假之以年則不日而化矣今人乃謂聖本生知非學可至而所以為學者不過記誦文辭之間其亦異乎顔子之學矣
3.子華使於齊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請益曰與之庾冉子與之粟五秉
子華公西赤也使為孔子使也釜六斗四升庾十六斗秉十六斛
3-1.子曰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吾聞之也君子周急不繼富
乘肥馬衣輕裘言其富也急窮迫也周者補不足繼者續有餘
3-2.原思為之宰與之粟九百辭
原思孔子弟子名憲孔子為魯司寇時以思為宰粟宰之祿也九百不言其量不可考
3-3.子曰毋以與爾鄰里鄕黨乎
毋禁止辭五家為鄰二十五家為里萬二千五百家為鄕五百家為黨言常祿不當辭有餘自可推之以周貧乏蓋鄰里鄕黨有相周之義○程子曰夫子之使子華子華之為夫子使義也而冉有乃為之請聖人寬容不欲直拒人故與之少所以示不當與也請益而與之亦少所以示不當益也求未達而自與之多則已過矣故夫子非之蓋赤苟至乏則夫子必自周之不待請矣原思為宰則有常祿思辭其多故又敎以分諸鄰里之貧者蓋亦莫非義也張子曰於斯二者可見聖人之用財矣
4.子謂仲弓曰犁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
犁雜文騂赤色周人尙赤牲用騂角角周正中犧牲也用用以祭也山川山川之神也言人雖不用神必不舍也仲弓父賤而行惡故夫子以此譬之言父之惡不能廢其子之善如仲弓之賢自當見用於世也然此論仲弓云爾非與仲弓言也○范氏曰以瞽叟為父而有舜以鯀為父而有禹古之聖賢不繫於世類尙矣子能改父之過變惡以為美則可謂孝矣
5.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
三月言其久仁者心之德心不違仁者無私欲而有其德也日月至焉者或日一至焉或月一至焉能造其域而不能久也○程子曰三月天道小變之節言其久也過此則聖人矣不違仁只是無纖毫私欲少有私欲便是不仁尹氏曰此顔子於聖人未達一間者也若聖人則渾然無間斷矣張子曰始學之要當知三月不違仁與日月至焉內外賓主之辨使心意勉勉循循而不能已過此幾非在我者
6.季康子問 仲由可使從政也與 子曰 由也 果於從政乎 何有 曰賜也 可使從政也與 曰賜也達於從政乎 何有 曰求也 可使從政也與 曰求也藝於從政乎 何有
從政 謂為大夫 果有決斷 達通事理 藝多才能○程子曰 季康子問 三子之才可以從政乎 夫子答以各有所長 非惟三子人各有所長能取其長 皆可用也
7.季氏使閔子騫為費宰閔子騫曰善為我辭焉如有復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
閔子騫孔子弟子名損費季氏邑汶水名在齊南魯北竟上閔子不欲臣季氏令使者善為己辭言若再來召我則當去之齊○程子曰仲尼之門能不仕大夫之家者閔子曾子數人而已謝氏曰學者能少知內外之分皆可以樂道而忘人之勢况閔子得聖人為之依歸彼其視季氏不義之富貴不啻犬彘又從而臣之豈其心哉在聖人則有不然者蓋居亂邦見惡人在聖人則可自聖人以下剛則必取禍柔則必取辱閔子豈不能早見而豫待之乎如由也不得其死求也為季氏附益夫豈其本心哉蓋旣無先見之知又無克亂之才故也然則閔子其賢乎
8.伯牛有疾子問之自牖執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伯牛孔子弟子姓冉名耕有疾先儒以為癩也牖南牖也禮病者居北牖下君視之則遷於南牖下使君得以南面視己時伯牛家以此禮尊孔子孔子不敢當故不入其室而自牖執其手蓋與之永訣也命謂天命言此人不應有此疾而今乃有之是乃天之所命也然則非其不能謹疾而有以致之亦可見矣○侯氏曰伯牛以德行稱亞於顔閔故其將死也孔子尤痛惜之
9.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飮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簞竹器食飯也瓢瓠也顔子之貧如此而處之泰然不以害其樂故夫子再言賢哉回也以深嘆美之○程子曰顔子之樂非樂簞瓢陋巷也不以貧窶累其心而改其所樂也故夫子稱其賢又曰簞瓢陋巷非可樂蓋自有其樂爾其字當玩味自有深意又曰昔受學於周茂叔每令尋仲尼顔子樂處所樂何事愚按程子之言引而不發蓋欲學者深思而自得之今亦不敢妄為之說學者但當從事於博文約禮之誨以至於欲罷不能而竭其才則庶乎有以得之矣
10.冉求曰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
力不足者欲進而不能畫者能進而不欲謂之畫者如畫地以自限也○胡氏曰夫子稱顔回不改其樂冉求聞之故有是言然使求說夫子之道誠如口之說芻豢則必將盡力以求之何患力之不足哉畫而不進則日退而已矣此冉求之所以局於藝也
11.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
儒學者之稱程子曰君子儒為己小人儒為人○謝氏曰君子小人之分義與利之間而已然所謂利者豈必殖貨財之謂以私滅公適己自便凡可以害天理者皆利也子夏文學雖有餘然意其遠者大者或昧焉故夫子語之以此
12.子游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爾乎曰有澹臺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
武城魯下邑澹臺姓滅明名字子羽徑路之小而捷者公事如飮射讀法之類不由徑則動必以正而無見小欲速之意可知非公事不見邑宰則其有以自守而無枉己徇人之私可見矣○楊氏曰為政以人才為先故孔子以得人為問如滅明者觀其二事之小而其正大之情可見矣後世有不由徑者人必以為迂不至其室人必以為簡非孔氏之徒其孰能知而取之愚謂持身以滅明為法則無苟賤之羞取人以子游為法則無邪媚之惑
13.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將入門策其馬曰非敢後也馬不進也
孟之反魯大夫名側胡氏曰反卽莊周所稱孟子反者是也伐誇功也奔敗走也君後曰殿策鞭也戰敗而還以後為功反奔而殿故以此言自揜其功也事在哀公十一年○謝氏曰人能操無欲上人之心則人欲日消天理日明而凡可以矜己誇人者皆無足道矣然不知學者欲上人之心無時而忘也若孟之反可以為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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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論語 / 雍也1장 ~ 13장
예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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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29 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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